军方临时封路,现场混乱成一团,消防车、救护车拉着警报来了,火灭了之后,车子的残骸还挡在路中间,贺云承和其他人一起清理,忽然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小孩儿哭声。
他随手擦了把脸上的汗,循着哭声找过去,有个也就四五岁大的小孩坐在地上,守着一具残缺的女人尸体。那小孩手上血肉模糊,显然是被炸伤了,伤员太多而医务人员有限,暂时还没人顾及到他。
贺云承神色紧绷,上前几步弯腰,把他抱了起来。
小孩的哭声愈发尖利,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朝那具尸体的方向拼命伸手,发音听起来像在喊妈妈。
战争就是这么残酷,贺云承有些不忍,抬手捂住他眼睛,抱着他往救护车的方向加速走去。
整整耽搁了一个多小时,太阳已经西斜,这边离恩古涅还要将近一小时,贺云承催着昆迪开车,但昆迪被刚才的景象吓坏了,说什么也不再往前了。
他把枪抵在昆迪的太阳穴上,慢条斯理地打开保险,无声地威胁。
昆迪举起双手,一动不敢动,豆大的汗水顺着他深色的脸庞不断往下滴。
“就算你杀了我也不行。”昆迪说,“反正我如果继续往前,也是个死。”
怂货!
贺云承揪着他衣领,把他从驾驶座拽下去,又往他身上扔了厚厚一迭钞票,算是这一段的路费。
“滚!”
昆迪不敢惹他,屁流尿流地滚了。
贺云承坐进驾驶室,点火放手剎,利落地发动了汽车。
越来越多的车从对向开来,与他错车而过,只有他背向夕阳,一往无前。
贺云承也觉得自己是疯了,疯得无可救药,否则怎么会做出这样疯狂的一件事?
距离越来越近,他的心情却愈发平静,甚至还在想等见到钟渝,该说些什么?
道路尽头的黑点逐渐放大,出现了一道路障,他缓缓地拧起眉,尽管早有所料,心脏还是重重地往下一沉。
到了近前,两个戴着蓝色贝雷帽、全副武装的维和军人走上前来,抬手示意他停车。
“证件。”其中一个用带着点中式口音的英文说。
听到熟悉的口音,贺云承精神稍振,把证件一股脑地递过去,那人一一翻看完,抬眸打量他,用字正腔圆的中文说:“中美混血?”
“嗯。”贺云承点头,国籍问题,他只能持美国护照,但有中国的永久居留证。
军人把证件都还给他,“前面在打仗,不能再过去了。”
“我爱人在那边。”贺云承焦急地说,“他是援建项目的工程师,已经和我失联很多天了,我想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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