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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霄燃略微惊疑的看向伤口。
这一刺虽刁钻,但他真没想伤人,招招刻意微偏,目的也只为探身手。
他始终不相信,曾统领天下兵马的沈老将军,安平侯之子。
他记忆深处的英姿少年,如今会是只病猫。
而这一剑,沈萧云却偏偏没躲过去……
“你就这点本事?”齐霄燃利落收剑,虽言带讥讽,语气却软了不少。
“不少了,能接住王爷这么多招。”
“少奉承。”齐霄燃上前两步,抬起他的手臂仔细查看。
伤口不算深,但流血不少,即刻传了太医。
这世间有那么一种人,把承诺看得比命还重要。
哪怕听的人并不在意,也要说到做到。
若不能兑现,尊严就如同被无形的剑击刺破般,愧疚、负罪,甚至感到羞耻。
这样的人极少,但齐霄燃恰恰是这少数中的佼佼者。
方才说的必不伤他,虽无心,但这人终究还是伤了。
俊朗的脸上瞬间爬满愧色。
拿出帕子,一丝不茍的开始绑伤口。
然而这样的举动,这样的表情,在沈萧云眼中却活像一位……
活像一位刚揍完夫君,又心疼到不行的小媳妇!
看得他浑身汗毛一立!迅速抽手:“多谢王爷,一点皮外伤,不用劳烦太医。”
“别动,本王先给你止血。”
齐霄燃的语气,总是带着几分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严肃,却恰好与他的身份相得益彰。
皇子嘛,多少有点王霸之气。
可这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霸气侧漏的关心,却让人不得不提高警惕。
俗话说得好,黄鼠狼给鸡拜年,馋的可是它的身子……
不知这又是沈萧云从哪里听来的俗话……
总之是凤眼一睁,极力证明自己不是那只“鸡”。
“你父亲安平侯当年何等骁勇,听闻你初到漠北,也打了几场漂亮的胜仗。”
齐霄燃绑好伤口,探究的眼神中夹着惋惜之色:“你如今怎会是这般模样?”
[我若像我父亲,像从前一般,陛下还会容我至今?]
沈萧云的眸光不易察觉的沉了一下:“惭愧,微臣确实不及先父一二,沈家武学,学了点皮毛,前几年又病了一场,身子骨多少是损了些。”
齐霄燃目露一丝关切:“何病?”
“伤病,后又得了无名之症。”
沈萧云余光微扫,反向试探:“也不知那蛮人的箭上是否有毒,总归胸口中箭后,折腾了几年才好,如今时常还得吃些补药。”
“所以惜命,怕死了?”齐霄燃炯炯的目光中,满是质疑。
“王爷,上吊也得踹口气,容微臣先好生保养保养……”
“老臣,参见殿下。”此时,一位清瘦老者,背着木箱立于门外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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