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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没人管(第2页)

班主敲着铜锣吸引看客,苏家祖孙都被吸引了过来,挤在顾清姿身边抻长了脖子往里头看。

“咱这本事,和旁人的不一样,可是轻易不出手的,今天赶巧碰上了,就给各位开开眼。”

班主喊了一嗓子,抓起了那把大刀,顾清姿还以为他是要耍套刀法,可没想到他抡了一圈,朝着身边孩子的脖子就砍了下去。

血液飞溅,顾清姿离得太近,那血液就喷在了她脸上,人头也咕噜噜滚了过来,停在了她脚下。

耳边响起惊慌的叫喊声,看客们四散而逃。

顾清姿浑身一颤,在巨大的震惊和恐惧里,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怎么会……

她摸了下脸上的血,温热的,腥甜的……的确是血。

一瞬间她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看不清楚的血腥画面,虚妄的过去和血腥的现实交织在一起,她一时竟有些分不清楚自己身处何地。

她不得不死死抠住了掌心,想借着疼痛让自己冷静,可心脏却还是跳的越来越快,连指尖都不可控制的凉了下去。

顾清姿,别多想,别胡思乱想,只是死个人而已……

她极力安抚自己,可寒意却潮水般一波一波的涌上来,淹没似的窒息感让她难过的有些喘不上气来。

她下意识抱紧了胳膊,却在这一瞬间浑身一个激灵,陡然想起来苏家姐弟,他们打小被自己护着,没见过这么血腥的画面,要被吓坏了。

她一时顾不上自己,连忙转头去看,却见苏明瑞正被苏祖母牢牢地抱在怀里,而苏明霜也被谢砚挡在了身后。

不管是飞溅的鲜血,还是落地的头颅,都没有被他们看在眼里。

顾清姿看着他们怔了很久,终于后知后觉明白过来,是自己杞人忧天了,这里的人那么多,只有她是没人管的。

她闭了闭眼,慢慢靠在了身边的柱子上,抬手一点一点擦掉了脸上的血。

班主又敲起了铜锣:“莫慌莫慌,老爷太太,大哥大姐们,人没死,要是死了咱们也不敢演了。”

四散奔逃的看客们闻言稍微冷静了一些,迟疑地又折返了回来,那班主捡起地上的头,按在那孩子脖子上,在伤口处盖了条红布,嘴里叽里咕噜的念念有词,不多时他大喝一声:“睁眼!”

那孩子果然睁开了眼睛,然后扯开红布跳了起来。

人群里爆发出来一阵热烈的掌声。

顾清姿却在这掌声里低下了头,许久都没开口。

左留卿匆匆忙忙赶过来,手里还拎着两串糖葫芦,听见这么热闹的掌声很是好奇:“怎么了?刚才演什么了?”

他见几人姿势古怪,两个小的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老得脸色煞白,看起来不像是能利索说话的,至于谢砚……

他径直朝顾清姿去了:“怎么了?你们怎么奇奇怪怪的?”

顾清姿摇了摇头:“没什么……看了个很新鲜的戏法。”

左留卿也没多问,将糖葫芦递过去:“吃吧。”

她没伸手:“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左留卿一愣:“这才刚开始逛,后面还有很多热闹呢……糖葫芦也不吃了?”

顾清姿充耳不闻,慢慢消失在了人群里。

左留卿叹了口气,转身去找苏明霜,一抬眼却看见谢砚正愣愣的看着顾清姿离开的方向出神,手掌攥的死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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