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看着她身上的管子,她每呼吸一次,这些管子都要跟着轻微晃动几下。好像这些才是她生命的本体,而她只是负责承接的傀儡。
在车上想好的问话,现在倒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他突然就清楚白心月为什么敢这么无所顾忌了。
她自己就是律师,没人比她更清楚这种情况就算真的罪名成立,成功申请保外就医的概率也是十成十,而且看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能不能活过庭审都还未可知,没有比这更好的“免死金牌”了。
两个凶手一个死了一个快死了,一个完美的闭环。这起案子到最后,很大可能不是传统意义的结案,而是伴随着白心月的死亡悄无声息地结束。
纪流站着没动,显然跟萧遥想的一样,神色有股捉摸不透的幽暗。
他不动,康赴跟钱多也老老实实跟在他身后。倒是程间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有把这当自己地盘的架势,
“吴楠楠是你杀的?”
白心月清淡地笑笑,连扯嘴角都有些困难:“你们都能找到这,叫出我的名字了,还需要从我这里得到答案吗?”
“为什么杀她?”
“杀人还要理由?”白心月脸上有些玩味,接触到程间寻凌厉的眼神后,又开玩笑地抿了抿嘴,“趁我现在精神好一点,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有空听吗,各位警察同志?”
她说着看向纪流,伸手想够桌上的水,但大约是体力不足,指尖勾了半天也没成功。纪流把水递给她,拉过椅子坐在她斜对面。
白心月明白他的意思是同意自己讲,于是抿了口水,等嗓子舒服点了才轻飘飘地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好故事,不过是闲来没事打发时间而已。”
“很久之前……已经忘了是什么时候了,我认识了一个小女孩。女孩家里老旧观念残留,重男轻女很厉害。她是家里的老大,后面还有一对龙凤胎姐弟。”
“家里从小开始就什么好的东西都紧着弟弟用,女孩跟妹妹只能捡剩下的,有时候甚至连剩下的东西都没有,反正就将就着过,死不了就算是养好了。”
白心月停顿了好半天才又笑着说道:“女孩的成绩很好,从一个穷困没文化的山区考进了全国排名第二的名校,可家里人想省钱给弟弟用不同意她上学,要她嫁人换彩礼,你们说奇不奇怪。”
“女孩最后赌气从家里出来,身无分文,靠贷款跟连轴转地打工勉强在大学里生存。妹妹心疼她,有时候会偷偷从家里拿钱寄到学校给她补贴。”
“但纸包不住火,妹妹拿钱被发现了,那家人一气之下把只有7岁的妹妹赶出家门,在街上流浪了两天才找人借到手机打电话给女孩。从那以后,女孩就跟妹妹相依为命,住在一个月租100出头的棺材房里。”
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白心月一个人絮絮的声音。
“不过好在女孩很争气,很会赚钱。父母知道后态度也是立马转变了,之前得不到的偏爱好像都跟着钱一起来了,我还真是没见过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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