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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敛眸凝视着那一线天,过了许久又回头瞥了眼绡帐那探出的一截藕臂,当真风流旖旎,这般可意可爱的美人,怎能让他甘愿割让旁人?
霍昭心意笃定,隔帘深望了她一眼,披着薄薄夜色离开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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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映慈说在病中,自不必去桐云院问安。
她昨日被霍昭毫无节制地折腾,一直睡到午时方醒,也正是这好借口,院儿里的丫鬟对她的懒散并没声响,应着蕊冬差使端来饭食。
裴映慈连日在小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因霍昭那句谎言懒于梳洗,可瞧着怎也不像是个病人,只是打不起精神,哪怕夜里睡得早,旦日也总是起不来,古怪得很。
旁的小丫鬟哪知晓霍昭每夜潜当花下客,裴映慈生的更是心病,她每日坐在窗前眺望远天,好似在等着谁。
大理寺的令牌送出去后过去几日,长公主那边t忽然来了消息。
彼时裴映慈午后小憩方醒,正歪歪怏怏地赖在软榻看书,管事领着几位宫女进了院里,蕊冬忙入内传话。
那宫女说明来意,长公主新得了一匹草原进献的小红马,极为珍贵难驯,上回见裴映慈也是通晓驯马之人,便想邀她同赏。
那宫女特意说了一句:“殿下兴致正好,只说择日不如撞日,已下书告知相爷和夫人,郡主不必忧心,随我前去便是。”
她说罢,还慢悠悠地抬眼看了看裴映慈,复又低低地垂眸,姿态仍很恭敬。
裴映慈秀眉稍蹙,眨眨眼,只说:“劳殿下盛情相邀,映慈不敢不去。”
她今日难得早起梳洗过,眼下倒真是说句话的功夫便能轻松离开。
昨夜霍昭并没在小院留宿,他折腾过她两回便肯放过,似因隔日要进宫面圣,免大早扰她清梦。
她这几日乖得很,倒也没真试探过霍昭对她的姿态是否有所松动。
只是眼下是公主府来人,霍家哪有人敢明目张胆对着干?
裴映慈跟着宫女一路朝外,大摇大摆地出了霍府大门登上马车,这一程倒也不见有异。
她惴惴不安,却也不想再揣度缥缈的可能性,坐在马车后,又暗忖起长公主的心思。纵然她天真有余,也不至轻信那同赏小红马的由头,早不热络晚不热络,偏是她交还令牌后忽然上门邀请,怎不叫她多想?
她暗自陷入思索,不多时,马车缓缓停下,车外人声如潮,实不像去到公主府的地界。
裴映慈好奇地掀了车帘,还未及瞧清楚,却听那宫女在外道:“郡主,恭请下车。”
她稍怔,忙提裙落地,仰首展眼一瞧,发觉她竟被带到闻名京都的鸣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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