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觉得自己想通了,所以更讽刺。
“你早就和她好过了吧,只不过世子腻烦了,想换点新鲜花样了,我,一个嫁过人带着寡妇的名声的小娘子,很新鲜对吗?”
谢律眸光一动,急于辩解:“卿卿,我从未有过她人。”
他也是第一次,向一个小娘子解释这些,就连谢律自己,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心里像扯得疼痛,堵得慌。
“你这话说得你自己信么?”
卿卿擦掉眼泪,摇摇脑袋。
“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骗子,淮安世子,谪仙似的美郎君,彻头彻底的大骗子!这就是个处心积虑的大骗局!我要是再信你,往后‘卿卿’二字便倒过来写。”
谢律怔了怔,唤了声“卿卿”,没有人应,卿卿已经像风一样跑出了门,就像她从船上离去时,迫不及待地要远离他一样。
“谢律,你可真是——”
谢律自嘲一笑。
“自作孽,不可活。”
……
谢玉琅特意将公主哄得睡下,还点上了安息香,就是防止公主突然醒来,妨碍了父子俩叙话,等谢律回来时,他早已在谢律后园的片厅云水间等候。
谢律察觉到父王在此,深夜不寐,目光凝滞。
谢玉琅奔出花厅而来,挽住谢律的胳膊,笑眯眯地道:“英雄救美了?怎么样,哄好了么,小娘子一定原谅你了吧,什么时候带回来给父王瞧瞧?你爹不像你娘那样古板,有那些顽固的门户之见,只要我儿喜欢,娶回来也行。”
“……”
完全不知踩了谢律痛脚的淮安王,滔滔不绝地说着。
“你娘给你找的翠微那几个丫头,爹就不喜欢,美则美矣,太死板教条了点儿,又厉害,我儿要是被她拿住,今后无趣得很,你又不像我似的,我是厚颜无耻不要脸,你娘这才被我哄得服服帖帖的,这方面你还得学。”
淮安王谈及振夫纲一事,还颇为津津乐道,殊不知谢律早已烦躁得不想听。
他一把将要走的谢律拉回来,一本正经地道:“我说此话,你别不爱听。这应付女人,比公务麻烦得许多,在淮安你能牛刀小试,错了也能拨乱反正,这女人要是哄不好,一辈子都别想抬头做人。后宅不稳,则前朝不宁,这道理为父从小教你啊。赶明儿,就把那个小娘子带回来,先让她做妾,如果你想娶,你母妃那里我去说,又不是不能抬成正室。”
谢律郁丧地推开他,“我自己也不知。”
谢玉琅愣了个神儿:“什么意思,什么叫‘你自己也不知’?”
“给我一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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