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柱做事谨慎持重老成,可照顾自家少主到底不顺手。
泊玉当即接了药碗过来说:“我来。”
不愧是个看起来软和的女子,做起女子应该做事来,顺顺当当儿的。
于是越发觉得这个泊玉并不像什么坏人,或许只是想寻个可靠的主人家呢。
世上可怜的女子多得很,都想着找个靠得住的主人家儿依着。
白允沫微是睁眼,就见得眼前一张不大相熟的脸。
满嘴的苦味,再吸了吸有些堵的鼻子,这个姑娘身上竟然没有胭脂味。
想了想便说:“你怎么还没走。”
“公子病了,泊玉怎敢走。”
我白允沫也会病。
药苦,无毒,于是倒枕便难抵眼皮沉沉睡了下去。
二日睁眼仍是昏沉,想起身赶路,阿柱已然进得房来阻止:“我问过大夫了,说你这风寒之症,得连喝上三天的药至少。”
这意思是不上路了。
一双眼往旁边看去,看来这姑娘在床头伏了一夜。
阿柱竟也放心让她在我身边的守着,是看着不像坏人么?
一双眼睛总也像含着泪,却总也哭不出来的可怜相。
“你昨天说的话都是假的。”白允沫重新把沉重地身子放回床上,接过泊玉敷上来的帕子。
府丁她见得多,可身子齐整整一般高,一般壮的少。
于阿是个小地方,小到白氏不愿意在此地开药荘。
这么个小地方可以有富绅,可绝不会有这般讲究的府丁。
即使有这般讲究的府丁也不会连主人都没有请示就把收到手的姑娘放了。
所以都是假的。
泊罗这才跪正身子,语气也比昨日的时候正经了许多,不再哭哭啼啼的样子。
“那些府丁其实是我几个哥哥。”
阿柱大惊,同时云里雾里,见世面如他也不能想像这其中有什么关系。
“家贫,无以为生,哥哥们便想出此计,让我假扮柔弱,他等学戏里的恶霸,哄一些喜好装英雄扮怜香惜玉的人为我出钱,比如像公子这样的。”
买了许多姑娘,这样的故事听着确实有几分新鲜,白允沫烦闷地揉着眼:“那你为何得了银钱还不回家去和你的哥哥们庆祝一番。”
很快一双温润的手便移了前来给她揉着两边的颞颥穴处,一时舒服了许多。
泊玉轻声说:“开前时哥哥们只是一时起意,后来发现此时大有赚头,便起了贪心,越发狠了,我不从便真的拳脚相加。”
“骗的都是好人,我不想再这样下去,因此总想找个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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