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上朝时子桑常有听得讨论葑州战事,西陵国虽自称为国,但并不像东池或者南凉有一人为君,举国俯首听令。
西陵内部势力有好些,对于葑岩两州都是时不时便侵扰一番,并不像是集着大军来打。
这正是头痛的地方,几十万人的军队结成一条大阵线,只防着小小几万人的土匪般,有时候半年也不见来一次,有时候突然又攻其中一处,如此便耗去大半兵力。
原本是一边驻军一边修筑城墙的,可南凉自六年前王位继承人都死绝后,朝堂上便各种明争暗斗。
筑城之事本就是费时耗力劳民伤财的事情,争端太多耗到现在东池又来犯,往日弊端就一齐都慢慢露出苗头。
子桑随左副将一齐翻身上得马时想起这桩事:“葑岩两处现有兵二十多万,一分都动不得么?”
“看到东池在这边威胁我们,西陵人自然不会错过这等机会。”
左副将有些丧气,喝了喝马前走。
“葑州有铁牙关,本也是天险,可西陵人鬼得很从颜州的无止山脉凿出条道来,往南可入岩州,往北就是葑州,都是广地千里,没得险要可守,若是退守便等于弃了这两州。”
王上的意思是,不失寸土,所以执意用二十万大军守着无势可用的葑岩两州。
“可南凉总兵力应该不止这些。”
“光白壁城明暗各家陈兵就有十万之多,再各地城守驻军,南凉总兵力能到六十万。”左副将亦是四十多数的汉子,一笑,笑得寒凉。
眼看着君王要倒下新王两股势力日渐膨胀,各州府有驻军也不愿分出来。
一是有兵力在手万一两家打起来自己有力去帮。
二是再不济天下大乱自己趁乱举旗也未尝不可。
正是五谷丰登时,本应号盛世强国却因着这些争权夺利的人大好河山摇摇欲落。
可恨,可气,可悲。
巡至末岗时,天然已然暗了下来,五人轮换的岗,两人正站于崖边,三人于后方避风处盘腿坐着。
见到有巡员前来,三人都站起身来迎,子桑从巨力的马匹上拿出最后两袋酒扔上前去。
“谢谢将军。”
子桑一愣:“我不是将军。”
左副将哈哈一笑:“他们这些小兵不认人的,见了骑马穿重甲的都叫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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