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特殊。”
玄鸟乌衣只是笑。
两人便继续驾马车去寻找裴清简的子弟。谈及桐柏城的“无尽年岁”,东衡猜测有二:
第一,确实是时间有问题。
第二,是上位者的理民之术。
“还有第三,”玄鸟乌衣淡淡道,“这里或许也是一个春秋时间的试验场。”
东衡不解。
玄鸟乌衣试图用婉转的话语,向东衡解释残忍的真相:“在很多年里…我的养父,一直在让人分析正气是什么。”
东衡道:“正气便是云华的元初,是一切万物的本源。”
“你只是在说怎么使用它。”玄鸟乌衣一针见血道,“那怎么产生正气呢?你不能只用而不造,不然迟早用尽,不是么?”
东衡默然:“难道正气不是无尽的么。琼华人都是这么以为的。”
玄鸟乌衣笑了:“很是。为了让你们琼华人始终这么认为,暗虚的第三任王尊虞秾,带领所有暗虚离开了琼华。”
东衡叹了口气,终于一吐胸中憋闷多日的事情:“我不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知道也没什么好。”玄鸟乌衣看向午后桐柏下蹦蹦跳跳玩耍的小孩子们,“琼华人是被眷顾的。不必直接面对庞大高耸、不可撼动的绝望之壁。”
“你会告诉我吗。”
“你若是有天氏大天官,自然有人来告诉你。”玄鸟乌衣笑道,“现在我说这些,只会徒增你的烦恼。”
东衡叹了口气。
玄鸟乌衣温声道:“阿衡,你现在可以选择回去做禹杏太守,安稳一生。”
东衡看他:“你这话说的…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玄鸟乌衣的神情里,有一丝紧张。
东衡知道他出生入死多年,对危险几乎有本能的感知。他道:“裴清简不是简单人物,接触他秘密的人,必然会走上他设定的轨道——你真要去吗?”
东衡平静道:“去。”
“为什么?”
东衡道:“无知无识很快乐。错误的认知也很快乐。比如桐柏城的居民。”
“但…你也想过安稳的人生,我也想过平凡的生活…都独善其身了,谁会管最后是不是灭亡?”
玄鸟乌衣一怔。
东衡摇头笑笑,拍上他的肩膀,“袨袀,我知道你心里很累。但是我和渊穆想的一样,你是万里挑一的俊杰。衡虽不才,却也忝列太守。这条路确然既累又难,我们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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