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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无一掌劈晕了作死的零皇。
蝶祈飞快地打起手势:【属下这就去暗虚找尊上,让皇上做一场千秋好梦,等陛下大业完成再醒。】
总算还有个能知会他意、正常做事的近侍,帝无终于神情平静些许,冷静道:“去吧。”
采鱼
夜色迷凄,秋月明明。
桃川城中的年轻人自无数桃枝间穿行而过,宛如飞燕。
此时此刻,东衡正驾着马车,带熟睡的小鸦穿过墙洞,回盛稷去。
年轻人轻盈盈地踩在城墙上延展而出的桃枝上,硕大的桃子便就颤巍巍地坠在东衡额前。
东衡勒缰驻马,面色冷峻,一言不发。
年轻人微微一笑,作口型道:【带我一程。】不待东衡答言,已自作主张,穿过东衡身侧,钻入马车篷中。东衡急忙回身,却见他俯身查看小鸦,抚上孩子的小脸,笑而温柔。
东衡不禁为这温情所迷:。。。。。。
年轻人回首笑笑:【再不走,走不成怎好。】尖利的玄羽,已贴在鸦鸦颈上。
东衡七窍生烟。
也不多言,转身“驾!”一声,催马疾驰,从牙缝中挤出字来:“你到底——是何人?!”
年轻人只笑不言。
身后桃川城中,已隐隐传来数马追逐的马蹄声——
东衡猛地回转身,长靴如雷,直斩青年。青年措手不及,玄羽滑过孩子的颈子,急忙道:“有毒!”
东衡冷冷抬手,左手攥紧缰绳,勒住嘶鸣的骏马。右手掌心已是乌黑血痕,捏起拳头,照着青年的脸便狠揍。年轻人哭笑不得地招架一番:“我先给你解毒可好?”
东衡冷笑:“你先顾好自己罢!”纵便自己中毒,拖到王寿延龄的人来也不是问题。
年轻人甚是无可奈何,心不在焉地想寻空逃离,东衡却着意以拳脚相困,脱身不得。不一会,就听王寿延龄促急地一声长吁,下马走来,猛拍篷窗道:“孩子——”
东衡将之困在篷角,冷冷盯他。深蓝幽墨的眸子已然开始犯昏,身形却依然坚硬不移。年轻人无声叹笑,不言语地侧头贴在篷窗上。
王寿延龄的嗓音已然发哽:“孩子。。。你今年十九岁五个月了,你妈妈可还好吗?”
东衡瞧着,年轻人的眸子中隐约泛起了泪光。想起一些关于王寿延龄同先夫人的野史轶闻,不禁心下震然——当真不成?
年轻人微微垂眸,半刻,方轻轻道:“妈妈很好。玄鹿君不必担忧。”
王寿延龄笑了一声,额头抵在篷窗上,强忍而泣下。
年轻人叹了口气,一手撑着将要昏倒的东衡,一手些微推开篷窗。三人面孔近在咫尺,微茫月色中,或大悲大喜,或隐忍内敛,或迷茫痛苦,这人世间的各种苦涩荒唐,尽见得足够了。
年轻人说:“我跟禹杏太守一起去盛稷游玩。玄鹿君不必挂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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