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30岁的这一年,我终于才有勇气去看无边岛屿的演出。
我确实需要一个契机,一个朋友说她可能去不了,说是把我的名字报过去,到时候检票我报名字应该就可以进去。
我挤在乐迷们中间,一种久违的快乐随时间的推移起伏不定。
当我爆出自己的名字,看上去是个男大学生的检票员愣了一下,又多看了我两眼,才意识到他的视线可能不礼貌,于是跟我说了一声,“您稍等。”
他去跟他的同伴交头接耳了一下,还是那个女生过来笑眯眯地跟我说:“你先进去吧。”
看来确实是登记了我名字不假,只是可能被戴着有色眼镜看待了。
其实我是应该生气的,但是却又是真的不生气。
我进去的时候已经临近?????开场,我站在人群后面,听到吉他的第一个音就开始热泪盈眶。
我好想他们。
身上每个细胞都随着鼓点一开一合,吉他和人声像一把利剑往我最心底的地方钻。真好,我甚至早就不用仔细去分辨就能听到贝斯的声音了。
她站在那里,像英勇的骑士,头一垂一垂的,光打在她脸上的时候连细密的尘屑都如此温柔。
我每次看见她表演都会想起她穿着睡衣第一次告诉我她以前是个乐手,给我展示贝斯演奏的时候我看见的漫天的蝴蝶。
我看了一场我人生中最好的演出。
我随着人群往外走,到了有信号的地方才看到我朋友给我拼命打电话。
“你进场了吗?实在是不好意思呀!那边搞名单的人联系不上了,写的还是我的名字!我发短信告诉你了,你进去了吧?”
我大脑空白,张嘴说不出话,只说了“进去了”,就挂断了电话。
手里握着手机,我突然不想退场,于是转身继续往回家相反方向狂奔。
我到的时候签售都快要结束了。
我紧张得像是要去表白的初中生,我排在队伍的最尾,什么也没拿,妆估计也掉得差不多了,队伍移动的速度很快,就只够我理一下头发。
我应该是挺好认的。先看到我的是宁洛,“学姐,是你吗?”
还有乐迷在场,但是他们几个人全都齐刷刷看过来,我脸烧得通红。
我也终于知道了,这么多年从我消失之后,名单里就一直留着我的名字。
那天散场以后,我们喝着酒,在冷气很足的地方看世界杯的决赛。
离我毕业竟然过去了八年之久了。
我永远记得那一年,星星加入之后,大家一起看的世界杯,最后点球绝杀的时候大家都离开座位在前面抱作一团,我回过头看到身边是塔哥。他眼睛对上我,“我终于知道小景是怎么利用你把我和叶怡星给拐进来的了。”
塔哥不知道为什么跟星星这么不对付,总是咬牙切齿喊她大名。
我甜甜一笑,“你我说不好,但是星星进队可不是因为我。”
他显然没想跟我争,只回以一个笑容:“现在算上你,我们是五个人的无边岛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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