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李顺最近有传来消息?”李崇然身穿一袭暗纹刺绣长袍,端坐在椅子上。
他右手轻轻握着一本摊开的奏折,目光并未从其上移开,只是随口向着身旁恭立着、低眉顺眼等候吩咐的赵德发问。
赵德闻言,忙不迭地微微躬身,小心翼翼地应道:“回圣上,李顺公公昨日飞鸽传书过来,说是幽州之事皆已在他掌控之中,请圣上放宽心。”
李崇然冷哼一声,依旧未抬头看向赵德,只是紧抿双唇,面色阴沉地缓缓说道:“哼!朕的心腹只有你们这群宦官罢了。那些个所谓的文人,个个都是嘴上说得天花乱坠,真要办起事来却是一无是处,全然靠不住!
不然当年先帝在位之时,若不是他们这帮子酒囊饭袋无能至极,又怎会险些致使大周覆灭?至于那群武官,更是对朕心怀不满,怨声载道!你给李顺飞鸽传书带话,叫他不要令朕失望!否则……”
赵德诚惶诚恐地点头应是,连声称诺后,赶忙又开口谄媚道:“圣上息怒啊!圣上您自登基以来,励精图治,天下大治,如今可谓是四海升平,百姓们无不感恩戴德,人人安居乐业。圣上实乃千古难得一见之明君呐!就拿老奴来说吧,此番从那翼州苦寒之地回京途中,竟是连一个难民都未曾瞧见!此等盛世景象,皆是圣上英明神武所致呀!”
李崇然听到此处,终于稍稍展颜,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放下手中奏折,转头看向赵德,略带戏谑地笑道:“哈哈,还是你这奴才最懂如何讨朕的欢心呐!”
只见那赵德一脸谄媚样,脸上堆满了笑容,活像一朵盛开的菊花一般,他弓着腰,微微抬起头来,用一种近乎讨好的语气说道:“讨圣上的欢心,这可不是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分内之事嘛!”
话说完,只听得一道清亮而恭敬的声音便从那巍峨庄严的启阳殿门外悠悠地响了起来:“儿臣李哲求见父皇!”
坐在殿内椅子之上的李崇然闻声微微抬眼,朝着身旁侍奉着的赵德随意地挥了挥手。
赵德见状心领神会,赶忙躬身施礼,然后小心翼翼地退出启阳殿。
他一路小跑到殿前台阶之下,迎向正站在那里静候的李哲。
只见赵德毕恭毕敬地对着李哲拱手作揖,并缓声说道:“五殿下,圣上有请,请您移步殿内。”
李哲闻听此言,脸上顿时绽放出一抹谦逊温和的笑容。
他先是微笑着冲赵德轻点了下头,接着又彬彬有礼地向着赵德行起礼来。
赵德见状却是诚惶诚恐,一边连连摆手,一边忙不迭地开口说道:“哎呀呀,使不得使不得啊,五殿下可真是折煞老奴了!”
然而李哲却不以为意,依然坚持着将礼节做足。他一脸诚挚地看着赵德说道:“赵公公,您莫要如此客气。在我心中,您也如同我的长辈一般呢。”
说罢,硬是认认真真地行了一礼。待行完礼后,李哲这才整了整衣衫,抬脚迈进了启阳殿。
李哲步入殿内之后,一眼便瞧见了端坐在龙椅之上的李崇然。于是他不敢怠慢,紧走几步来到御前,双膝跪地,低头垂首,恭恭敬敬地朗声说道:“儿臣拜见父皇!”
此时的李崇然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如炬地望向下方跪着的李哲,缓声道:“哲儿怎么今日有这空闲时间,来这启阳殿探望朕了?难道于有疾今日还没有给你授课吗?”
李哲听闻父亲发问,赶忙回话道:“回父皇,先生今日已经对儿臣悉心教导过了。只是儿臣多日没有见到父皇,心中着实惦念不已,所以才来请安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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