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凝站在人群之后,远远仰望着他开香槟的样子,从撞车一瞬就狂涌而出的眼泪,像是已经有了惯性,根本无法停止。
不是因为他赢了。
而是因为她还能看见他,因为他安然无恙。
那些远在更早时候就萌芽的心动,那些因为她的傲慢或犹豫而压下的喜欢,都在这一秒变得万分清晰——
凌野是输是赢,比她大几岁小几岁,是以何种机缘和她相遇又分开,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他。
不就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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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凌野的身体状况,原定的庆功宴被取消。
梅奔全队都有种德式的黑色幽默,危险只要挺去了就会变成新梗,这场小胜虽然戏剧到差点壮烈,还是激励到了车队的每一个人。
赛后,从领队到工程师都争相和凌野的奖杯合影,时不时拿百万英镑的损毁维修罚款跟凌野车组的人开玩笑,温晚凝在何赛的怂恿之下,也在奖杯旁边站了一站。
上镜是她的基本功,但她的心现在根本就不在这里。
何塞那边刚拍完,温晚凝就把人扯到一边,心怦怦跳,“他走了吗?”
这个“他”到底是谁,何塞用脚后跟想一想都能秒懂。
“回房车里休息了吧,”他往p房后面随手一指,“队医不让他动,说能躺则躺。”
小万和节目组的摄影也不知道去了哪,也许正和那帮刚熟悉起来的机械师玩得正嗨。
镜头一关,这位姐姐的表情比前两天鲜活多了。
何塞看一眼她交叉在身前不停摩挲的手指,暗叹一声,好人做到底,“你要想慰问伤员的话,我带你去找他?”
温晚凝不想再去掩饰什么,毅然点了点头。
颁奖结束后已经过了几个小时,围场比白天空荡了不少,隐约从隔壁的法拉利p房传来祖传的热闹庆贺口号,南欧特有的松弛欢乐。
可温晚凝却完全没被这种气氛所感染。
脚步离凌野在的房车越近,她越是紧张,手脚冰凉冰凉地出汗,连胃都像是被两只无形的手捏住,劲劲儿的抽痛。
一路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这样到了台阶下。
何塞送到即止,转身前随口一提,“温老师不用敲门,直接进,有的人做梦都盼着你来,锁宁肯吃了也不可能拧上。”
正好法拉利那边有熟人在喊。
何塞一挥手跑了,连个回话的时间都没留给她。
温晚凝长吸了一口气,也顾不上左右看看,缓慢拧动房车门的把手。
她来的时机正巧。
凌野的体能师和队医都在,将靠内的床挡了个严严实实,脚步移动的缝隙里,她模糊看见一个穿黑色赛车服的人影。
温晚凝心头一紧,指甲扣进手心的软肉,连太阳穴都被连着突突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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