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锦又转到严越的头部,小心翼翼地将他的头垂悬在床头,避免压迫呼吸道。
随后,她再次拿出银针,在百会穴点刺放血。
暗红色的血液顺着银针缓缓流出,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醒目。
做完这一切,郑锦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屋内静得只能听到两人细微的呼吸声。
终于,严越的眼皮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他虚弱地开口,声音沙哑。
看到严越醒来,郑锦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你醒了。”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严越的视线在昏暗的房间里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在郑锦的脸上。
“这是在哪儿?”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浑身无力。
郑锦连忙扶住他,让他靠在床头。
又从一旁的桌子上拿来一杯盐糖水,递到严越的嘴边。
水进入口腔,怪异的味道让严越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郑锦见状解释:“盐糖水,你失血又脱水,喝这个能快点恢复体力。”
严越听罢,虽然觉得味道奇怪,但还是乖乖地喝了下去。
一杯水下肚,他感觉身体舒服了一些,精神也好了不少。
严越的视线在简陋的房间里逡巡一圈,斑驳的土墙,粗糙的木梁,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郑锦脸上。
昏黄的灯光下,那张脸依旧精致,只是少了以往的拘谨,眉眼间多了几分沉静,眼神也比记忆中明亮许多。
突然,严越的心底泛起一丝疑惑。
母亲明明说郑锦在医院住院,怎么会出现在这偏僻的山村?
而且,她看起来……并不像个病人。
“你还没回答我,这是哪儿?”严越的声音沙哑得厉害,“还有,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我家。”
郑锦的声音干巴巴的,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心虚。
“我……伤得不重,就是轻微脑震荡,医生说静养就好。我觉得乡下比城里自在,就……就回来了。”
严越没看出郑锦的心虚,倒是“自在”二字听得他五味杂陈。
他想起郑锦在自家时的拘谨和沉默,想起她总是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想起她苍白着脸强颜欢笑的样子。
所以,都是因为不自在吗?
这不自在,原都是他们给的吗?
一股强烈的愧疚感涌上心头,军人的责任感让他抛却了原本的念头。
几乎鬼使神差但又坚定对着郑锦开口。
“你放心,我会和你结婚的。”
“结婚以后,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郑锦愣住了。
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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