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头冷笑:“想贿赂我们?把后备箱打开!你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没带钱,没办法,包租公两手按着后备箱,脸上一幅誓死不从的决然:“不行!未经许可,你们没有权利私自查看公民的——”
“你现在行为可疑,我们怀疑你□□,有执法权了吗?让开。”寸头说着动手掀翻那精瘦精瘦的包租公,包租公又不死心地扑上前喝道:“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啊?我可是州议员!你要是敢动一下,我明天就炒你们鱿鱼让你们滚回老家种土豆!”
寸头和同伴对视一眼,立即哈哈大笑,寸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是州议员?我他妈还是总统呢!瘾君子磕嗨了真是什么大话都敢说啊…另外告诉你,我老家种香榧,不种土豆。”
他说完气沉丹田,吱嘎一声掀开了车盖。
包租公立即大叫:“你们——”
入眼是块潦草起褶的黑布,有只发白的脚露出来,扯掉黑布,底下堆积着两具赤裸女体,一动不动,像是死尸。
贺峥的狗窝不脏但是乱,乱得简直一塌糊涂,但这也不能全怪他,他自觉自己是个顶好的勤俭又持家的好男人,要怪就怪光棍这条无法无天的拆家小能手。
光棍是他捡回来的金毛狗。贺峥在取名上的天分实在浅显平庸,思来想去没想到什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好名字,随口一叫就叫上了光棍。
于是一人一狗两条光棍同住屋檐下,除却狗有点败家外相处倒也其乐融融。
光棍闭关家中一整天,没人陪伴委实寂寞难耐,门一开就飞也似的冲到他脚边嗷呜嗷呜的瞎叫唤,贺峥抱着秦尤也顾不上它,只用脚轻轻踢开它:“去去去,一边去。”
他一开灯,光棍这才瞧见他肩上扛着的人,两只狗眼登时溜圆了,貌似既好奇又惊恐——他居然扛了个女人回来!居然比自己先一步找到对象了!
不知道是因为眼红还是纯粹耍无赖,光棍不依不饶地纠缠着他裤管。
贺峥住的是个大开间,压根没什么卧室可言,从玄关到床畔不过几步路,却因着光棍的恶意阻挠而变得格外艰难。
好容易才挨到床边将人放下,这疯批喝醉了起码还剩一点好,那就是不会吐,不然吐脏了他还得帮着换衣服。
念头顺势滑到这,他幽深的目光在她全身上下悄然流连了一番。本来想去洗漱,最后却不知怎么,磨磨蹭蹭地坐到了床边。
余光顺着眼尾向下瞥,安静打量着。
她皮肤底子白,这会儿因着醉酒,两颊边轻轻浅浅地晕染开一片昳丽的绯色,旖旎而朦胧,像极了春日初开的海棠。
睡也睡不安分,她一会儿长眉微拢,一会儿皱皱鼻子,敛去平日里的妖冶,多添一股生动的娇俏。
贺峥突然就觉得她像是一头毛绒绒的小怪物,着实让人想咬一口的。
他不自觉抬了手,指骨似有若无地划过她侧脸。
触感很细腻。
就像她那个失心疯且蛮横不讲理的吻。
他指腹又落到她唇上,一片温热的柔软。
贺峥喉头滚了滚,气息和眸色一同愈发深重。
脑子里好像拔河比赛似的紧绷着一根弦,他拼了命地试图维持稳固,可那几秒的回忆就如同一缕轻飘飘的头发,瞬间就以四两拨千斤之力将那根弦给斩断了。
贺峥俯身就亲了上去。
床下的光棍陡然撞见这出,狗眼都瞪直了,气愤不已地汪汪叫了两声,仿佛在痛骂他:“你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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