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行前,我和三个姑娘进行了为期两个月的培训,蒋芸告诉我们,招数不在创新,管用比什么都强,能逮着耗子是好猫,能拿住男人是好妖。
我不是没想过创新,可去年我把招数都用尽了,况且冯斯乾处处防备我,我有心耍新招,怕节奏不稳翻车,索性吃老本,起码我驾驭得住变数。
我拽住他手,他虚握的拳在我手心,始终没舒展,依然把控自己,不再深入半寸。而当我试图操纵他,继续往下摸索时,冯斯乾发了力,固定在那道深壑的顶端没动,我亦没动。
他在试探我,我也试探他,我们各怀鬼胎,都不愿赌输,我不愿一无所获先搭上自己,他不愿为一个明知是陷阱的温柔圈套赔付代价,以致当场陷入僵持。
冯斯乾从我衣服内缓缓抽离,他手温滚烫,带出一阵激荡缠绵的浓香。他随即侧过脸,午夜消沉,一如他消沉的眼眸,无声无息燃起一点火焰,刹那又熄灭。
车驶入庭院泊住,冯斯乾打横抱起我上楼,将我放在床铺中央,我若无其事压住他大衣下摆,他被困动弹不得,只能悬浮我身上。
我揪着他领带,像神志不清,又像一切都清明,只漫不经心的样子,“你走啊?”
他自上而下望着我,从我身下抽出衣摆,我不舒服哼吟,腰肢一扭,把衣摆压得死死地,压在圆润的臀部,冯斯乾不经意触及挺翘的弧度,他动作一霎停住。
我打着呵欠,浓郁的酒气喷在他面颊,一股清甜的梅子味,“马上走吗?”
冯斯乾淡淡嗯。
我握住他垫在我屁股的手,“你摸我做什么。”
他面无表情,“我没摸你。”
我眼神恍恍惚惚,嗓音也风情,像甜腻的果酒泼洒出,“这是你的手吗?”
冯斯乾朝我一侧的空床翻下,他躺倒,再起来,吩咐门外停留的佣人,“照顾她。”
他下床,换了一套崭新的商务装,将带有我发香和唇印的衬衣留在了澜春湾。
那通电话暴露了冯斯乾和我在一起的秘密,他现在是赶回去哄殷怡了,我躺在被子里冷笑。
八个月没喝酒了,冷不丁一喝,完全扛不住,我直接一睡不起,赖到了第二天。当然,除了真有酒劲儿,我也是借机发挥,找由头留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楼下一束突如其来的车灯亮起,扫过窗户,刺痛我眼皮,我下意识抬手遮住,紧接着困意全无,我烦躁翻了个身,正要再睡,隐约听见楼梯传来皮鞋碾磨地板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逼至这扇门。
我彻底清醒,紧张攥着外翻的一截被角。
门在下一秒被推开,佣人迎上去,小声说,“先生,韩小姐睡了一天一夜。”
我睁开一厘缝隙,揭过缝隙窥伺冯斯乾,他伫立在一片昏暗之中,或许是夜色太深,而灯火又太浅,他轮廓虚虚无无,恍若笼罩一层烟。
就在这片朦胧的深处,他英气清瘦的面容一寸寸变得无比清楚。
他走过来了,我闭上眼。
冯斯乾脱下大衣交给佣人,“白天吃饭了吗。”
佣人接住,“没吃,韩小姐一直没起床。”
冯斯乾微不可察皱眉,“酒劲还没消退。”
佣人也不明所以,“应该醒酒了,估计精神太乏了。”
冯斯乾默不作声沉思,许久,他对等候的佣人说,“你去休息。”
佣人从主卧退下,冯斯乾又坐了一会儿,他没碰我,更没出声,像一尊静止的雕塑,台灯调到最微弱一格,散出的光晕晦黯至极,他凝视那一盏似有若无的光,起身进浴室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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