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长公主像是听进去了,又像是没有听进去。
只淡淡地回应了一声。
“你与阿霁都栽在顾家人手里了,满京都的贵女都入不了你们的眼,偏偏就看上了顾家的丫头!真是没出息!”
太子轻笑,“父皇都不管我们的亲事。”
新月脸色变得很难看。
太子的言下之意,连他们的父亲都不管,她这个做姑姑的,又有什么资格管?她这个长公主,有着泼天的富贵不假,可也仅仅是因为当年的旧事,令孝安帝对她这个皇妹心存愧疚,才会处处容忍她的,她回头,瞥了一眼自己的身后的人,对太子道,“知道了,本宫乏了,你退下吧。”
太子弯腰作揖后缓步离去。
马车上,顾辞仔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她下颌的伤。
“真的没事,只是指甲掐的,过两日就好了。”
顾辞满心愧疚,“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吃了苦头……”
沈清雪靠在他的肩上,“这算什么苦头?一点皮肉伤而已。别难过了,你也知道我是个不能吃亏的人,她若是再过分一些,我可就豁出去了,不过你来的正好,我虽然不怕她,可我怕连累顾家。”
这个时代是皇权凌驾于一切的。
新月长公主虽然只是个公主,并没有什么实权,可是,她却代表着皇家的颜面,若是她有失,孝安帝为了皇室颜面,也定然会追究的。她自己不怕死,可她不想自己死了之后,还给别人留下烂摊子。
她想起了长公主身后的那个人,于是道,“长公主身后的那个人,身上的味道,很像那晚我在那座宅子里碰到的那个人,虽然我那时被蒙着眼,可他身上的檀香,我是不会认错的。他是什么人?长公主的随从吗?”
“他是驸马,名唤黄龄。”
“什么?驸马!那他为何……”
为何像一个下人一样,还得跪着给长公主捶腿?而且长公主对他的态度,完全就不像是对自己的丈夫,看向他的眼神里,也只有厌恶。
顾辞摇头,“长公主府的私隐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坊间传闻,驸马并不得公主欢心,甚至每日被她折磨,痛苦不堪。长公主这个人喜怒无常,但她却对当今圣上百依百顺。当年,圣上曾遭遇过暗杀,长公主为他挡过一剑,损了身子,从此丧失了做母亲的权利,所以,对于她的一些出格的行径,圣上大多选择睁只眼闭只眼。”
难怪……
回到府中,大家一看到沈清雪下颌处的红肿,都气愤不已。就连老夫人都骂了一句欺人太甚。
翌日上朝,孝安帝打开了夫禹国国主传来的国书,脸上的神色没什么变化,只是放下时,叹了一口气。
下首的朝臣们都默默地低着头,不敢出声。
“刚刚传来的国书,夫禹国的荆乐公主已经随着出使的队伍,到达邻县,按礼,咱们要派人前去迎接,诸卿看,谁去比较合适啊?”
大臣们面面相觑,谁去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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