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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第2页)

阿朵:“那好,现在你仡曲部在驱兽,我等在这里,待你们打到猎物便抢。”

乌基朗达:“我部现在便有十头野猪,你想怎么抢,和我单挑?”

阿朵:“正是找你单挑。”

乌基朗达:“哼!我不和女人打架!”

阿朵:“那你是怕了。”

仡曲部众人听了,一个个大怒,吼叫着,乌基朗达举手再次叫停。

“再说一遍,我不和女人打架。你若要抢夺我部猎物,那你就是强盗,当然要拿你。”

阿朵也不示弱。

“好啊,我还带来七个人,就是盯着你们,等你们打到最好的猎物,再动手抢你。”

乌基朗达:“自便。”

说着道:“仡曲部的兄姊妹弟们听好了,咋仡曲部不与雷山部一般见识,现在当这小妞没看见。若是她要抢夺咱们,大伙说咋办?”

众人哄笑,一五一十交头接耳,说是这小妞可以做压寨夫人,还有什么赔了夫人又折兵。有的干脆说,要是寨主看不起这小妞,那他可不可以带回去做枕头。

阿朵看看,觉得没有比斗的气氛了,捻住手指,呼哨一声,让七人出来。仡曲部继续搜索兽影,不当阿朵他们是人,让阿朵领着七人自来自去。

没有翻脸最好。大队已另派两名好武士,守在队伍后面做尾巴,这仡曲部的情形,不太担心了。阿朵领着七人向大队前行的右方而去,还要侦查是否有别的部族队伍,特别是鸠王寨和净王部。鸠王部和雷山乃是世仇,阿朵爷爷死于和鸠王部的冲突,弄桑卡巴时常找鸠王寨寻衅,多年来互有胜负。而鸠王寨交好于净王部,有时联手对付雷山,与邑里的排孙家也是自然对峙着。雷山去年经过排鸠王寨的领地,潜入净王部,长途奔袭,夺取财物,那也是阿朵所为。净王部很有可能此次沿途布下暗哨,埋伏了人手,等待雷山归寨的猎物。

不到半日,阿朵数人便跟上路径,一路查看,并未遇上敌意。到下午,遇上几个鸠王寨的游击,拿住一问,这才知道,鸠王寨和净王部确实曾派出埋伏,人数在一百余人左右,两日前,鸠王寨和净王部的合兵,与仡曲部的百余猎手碰头,被乌基朗达给拦住,说是不许他们进入此地。指挥的净王部武士头领,与乌基朗达搏斗,输得口服心服,带人退了回去。鸠王寨一看净王部退走,只剩下五六十人,便分散开了,专门偷袭回寨的雷山部和仡曲部回山小股猎物。阿朵继续审问,鸠王寨的小埋伏设在哪里,有没有得手?那几人却无一人肯回答。杨家金花踢打他们,却什么都审不出来。阿朵叫她们不要下狠手,教训一番,放掉他们。判断道,可能排日打那边回寨的人被袭击了。这鸠王寨人少,不用担忧大队,还是沿着继续搜索鸠王寨的小股游击,保证排日打那边归寨的安全。不用说太多,部下七人已明白,这打击暗哨和游击,看来不是很轻松。还要懂得随时休息,保证体力充沛。

再过一日,离山寨近了,阿朵派杨春巴去找大队,得知一路平安无事。反身便与部下回头而行。却在早上救出了三名排日打大队的猎手。好一阵搏斗,阿朵先上去与领头的搏斗,其余七人救人,一会打散这一股十多人的鸠王寨部下,两边动手,却未有人受伤。鸠王寨领头的家伙,被阿朵折断手臂,回去伤筋动骨一百天,那是难免。救出三人,抓住鸠王寨两人。得知被抢的猎物有两头野猪,抓住的雷山猎手,还来不及押回鸠王寨就碰到阿朵。只要雷山部的人未被伤及性命,人被抓了,还可以上门要回来,阿朵便不会下狠手。杨春巴归队,想着排日打得不到照应,阿朵让杨春巴再带着被救的一名老猎手,押着鸠王寨的俘虏回寨子,向阿假说明,到时候若雷山有被抓的人,可以换人。带着九人急行赶路,寻找排日打。

一路急奔,回到阿假大队围猎的那架大山,寻找到排日打,排日打已知阿假围猎结束,自己这边,小猎到一些猎物,这几日已送回寨子。另有两名猎手受伤,也一并抬回去了。排日打和阿朵想的一幅模样,对阿朵也是言听计从,阿朵从悬崖跌落下去,排日打保洞哈二人自责不已。排日打见阿朵这么快就来指挥,当然高兴。还有排家那一对小麻雀,叽叽喳喳地找阿朵说个不停。杨春巴在一边想,还没有告诉你们,阿朵勾勾举得起熊瞎子,大伙听了还不一团粥。排日打让他的一对妹妹一边去,向阿朵继续说着。

大围却不理想,除开几十个派回去运输猎物和伤员,只有快不到一百猎手,人手显得略少一些。现在阿假又先打完回去,排日打便与排孙家猎手联络,见过了哥哥排客布,加起来两百多人,雷山部与排孙家南下追捕兽类,准备大围一次。今日才是开始,要明日下午汇合,至于猎到的猎物,要按照人头来算。汇合时互相已说好。阿朵对排日打点点头,把鸠王寨袭击运输队和净王部被仡曲部打跑的事说了。阿朵派一人,到仡曲部去表达谢意,说仡曲部给雷山赶跑净王部,并说雷山与排孙家已在合猎,愿意加上仡曲部大围一次,愿意的话派人一块回来商讨。再另派个人去通知排客布,不要再将小股猎手回去送猎物,免得被鸠王寨不劳而获,再说暂停下来,让排客布与孙家头领赶过来,等仡曲部回信是否大围。晚上,排客布和乌基朗达派来的武士都来了。位于三省边界的一片山林,在这一架大山上,聚集了三百多猎手,差不多有四百人了,阿假回寨,派人带着的十多条猎狗也一路而来,这山林中夜晚十分热闹的,附近的野兽还是被惊吓不已,明白这藏身之难,有的已乘着夜色在逃跑,但发现没有出路,凡是有猎人在当口的地方敲着铜锣,声音响彻山林。

乌基朗达的副手,阿朵,排客布兄弟,与孙家来的傲慢头领,在林地上讨价还价,凡是说自己有多少人,到时候猎到的大小走兽,如何分账。终于说好数目,决定明早开始大围,排孙家与雷山部负责搜山,仡曲部埋伏。猎完之后,三边四家,因为必经雷山,统统抬着先到雷山寨子到雷山分发,由雷山再派人帮助两边三家打道回府。说完排孙家与仡曲部的各人急忙赶回去,交代布置。雷山部明日的事情也分配好了。排日打说,近日在这一带,除了这么些部族以外,还有另外一族,排日打打量他们,不太认识。阿朵却明白,这可能是哪一个部族,心里想过了,对排日打说,等大围了她自会去一趟。那仡曲部的副手,嘻嘻哈哈脸皮挺厚的,两日前冲着要捉住阿朵,现在却坐地还钱一样,与孙家的头领两个,差点争斗起来。阿朵瞧在一旁,也不劝阻,这两个一对活宝,要打架便打,看不出来是什么本事。关于分账,阿朵却没有因为妹夫偏袒排孙家。这说起人头数,跟誓言一样的,乌基朗达不来,阿朵在里头是定盘子的。孙家本就因技术不行人又不够多,而想着大围,而仡曲部,则多少有些卖乖取巧。

又是一个早上,铜锣手敲了整整一晚,出发搜索的雷山部和排孙家一片吆喝,山林更加沸腾起来,只见是鸡飞狗跳,雀鸟齐鸣,人影兽影,奔窜在这一架雾气沉沉的大山。排孙家和雷山的弓箭手,大都已派给仡曲部,而仡曲部几乎集中所有弓箭,已在射杀一些走兽了,射杀的也藏不住,抬不走,阿朵和排孙家派人监视着呢,雷山部和排孙家则也有仡曲部的在盯着。至于另外一族,三家都分别提防着,要是有参与偷猎的,一律通报驱赶。驱赶整整一天,雷山部和排孙家的两边都在天黑后停下休整。一天下来,两家都得知,仡曲部大概有多少收获,看来这第一天就预兆不错,明日会有更多的走兽落入苗山人的手上。这晚保洞哈与颖儿从寨子里来了,阿朵却让保洞哈明日去联系另一个部族,看着他们打猎,找到那部族头人,则向那头人说好,约时候阿朵与花瑶寨的江略一起去拜访。

天色变阴,第二天幸好没有下雨。三边四家,又忙活一整天,弓箭手个个手都射麻痹了;而赶山的猎手,腿脚抽筋;大家都因为利益驱动,忙得是腰酸背痛。三边四家分别有人受伤,最严重的是仡曲部,竟然被发凶的老虎咬死一人,据说乌基朗达也束手无策,老虎没有射死,当众丢人的跑掉了,乌基朗达追了半天没有追上,气得仰天发啸直跺脚。而派给乌基朗达做箭手的排日打和一对娘子军,优异的箭术,相信给仡曲部留下深刻的印象。汇合以后,阿朵忙完猎物和伤员的处理,不做声,只略带微笑地看着乌基朗达。那孙家的头领竟然欲出不逊,看到乌基朗达的表情,却被吓得连忙道歉。

阿朵还是拿出派头。没有将他数日前说得话当真,说了雷山部愿意多分一份,算是给仡曲部安抚死者家属。苗山对大虫是没打好气的,像这样伤了人,一定要寻找到那厮,打死带回部族,捉到活的最解恨,活活当众处死,拿出尤公的旨意来祭奠死去猎手。等乌基朗达开口说法,大家分配好回去的职责,绝不会让净王部和鸠王寨沿途抢夺,次日天不黑,大家变赶着猎物和伤员向雷山而去,比上次阿假还要浩荡,大有帝王出行,筚路的威严。与阿假沿路小心却是不同,一路大张旗鼓,也不派人侦讯,都是苗山联军了,谁能胆大到真的凑这个联合起来的老虎嘴上拔毛。伤员和死者自然在前,一路上没人休息。很快进入了雷山。阿假自然知道,亲自与阿娘出来迎接乌基朗达、孙家头领、以及他的好女婿。

保洞哈已去花瑶寨了。他寻到那部族,约好花瑶寨与他们联合围猎。阿朵不能跟着去,因为这三家四边的分账,她得在场,不然怎么分呢。若论起数量,分配下来,雷山得到的与阿假猎到,几乎差不多,这也是一次巨大的丰收。远近其他寨子,听到之后,一定是羡慕不已。乌基朗达见过阿假与阿娘,却不好意思进入雷山寨子,还不是去年偷袭,多少有些惭愧。加上仡曲部牺牲一名猎手,也要趁早回去处理。数目都分好了,留下没有意思。和阿假说了些场面话,问过了阿假,雷山几时借招亲来办鬼主大会之实,问完也不因去年小人之举解释,告了声得罪,匆匆而去。雷山部去年被夺走的猎物,仡曲部是不是交还的,若是雷山乘仡曲部江略不在,强行扣押抵数,那也未免不够大度。苗山猎物是没有主人,谁都不愿意打破这个规则。雷山与仡曲部要算的账,可能不是一次抢入寨子这么简单。就算雷山部因为仡曲部老江略的死去,一个还清吧,从此两不相欠。孙家头领见到雷山拿出自己的一份做了人情,乐得不已,他这次回去可以给孙家老头报喜呢,长子不在邑里去了益州,要不然这次来得就是孙悭。听孙家头说,孙悭就要回来,当然是代表孙家参加鬼主大会的,他孙家要提议,怂恿出一个新的鬼主来,孙家好在曹家刘家面前当头,而孙家把持住鬼主,再与汉人王室打交道。分了猎物,排孙家在雷山的护送下,欢天喜地回去了。

排客布急着回去和家长谈家事,桑渣花自己会回去,休息过后,他也跟着一块走了。排孙家见了雷山修建的动物园,阿朵又将黑熊从木笼子里放出来,在孙家面前得雷山之宝熊瞎子表演实力,也是一并带回去要说明的,这雷山办鬼主大会,孙家准备什么,以及在大会之前,暗地里与雷山搞一些交易,其余好办,争取两家联手,瓜分鬼主大会的利益再说。雷山部对于孙家,已不用试探什么,看来孙家是欢迎雷山去邑里的,雷山部却不会同意,孙家挤兑排家女婿,那还谈个什么呢。送排孙家的,自然是是弟妹排日打三人为首,这叫弟弟妹妹送哥哥天经地义。仡曲部却是杨先生带着五朵金花去送的,当日先回来的雷山猎手说,仡曲部拉着杨先生五朵金花进入部族驻地,不知道要询问杨先生一些什么事情,隔日方才回来。

阿朵与阿假安排部族,屠宰死的走兽,无数活的则放入碉楼,都快要拥挤放不下了。阿朵叫部族钉上更多木笼子,一种动物一个。派人分别看住,活物不安分管不下来,就要向木楼指挥部禀报。先前回来的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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