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之内。
竹叶屏风后,当中摆着的浴桶内,陈淼悠然的靠在桶壁上,温暖的水流冲洗着身体,似是洗涮了身上的疲惫。
与黛玉分开之后,陈淼便返回屋内,而后便吩咐人准备热水沐浴。
此时晴雯与香菱两人一左一右分列而侍,袖摆挽了起来,露出一节藕臂,氲氤的热气“腾腾”而起,映着两人雪腻的脸蛋儿粉红娇嫩。
两人也不是第一次伺候陈淼沐浴,颇有些习以为常,少了几分生涩羞臊。
晴雯面若桃花,抬眸瞧着那似是闭目养神的陈淼,弯弯的柳眉下,那双勾人的桃花眼闪了闪,轻声问道:殿下,听说您要带那位妙玉师太回京?”
陈淼闭阖的目光微微睁开一丝,瞧了一眼那神色凛然的晴雯,说道:“你这是听墙角根了。”
虽说陈淼的确是要带妙玉回京,但此事他也没有宣扬,妙玉师太那“假清高”的人藏着还来不及,断然不会多嘴。
估摸着是他与妙玉谈事的时候,这晴雯在门外竖起耳朵了。
晴雯见陈淼避重就轻,微微撅了撅粉唇,一边细细的擦洗,一边嘀咕道:“这还要听,殿下都让人护着师太回寺庙,等咱们回京的时候,不就要去接她一块回去。”
陈淼闻言心下恍然,若是晴雯真得听墙角根了,那就不是疑问,估摸着是从陈淼让锦衣卫护送妙玉的举动上猜出来的。
说起来,这晴雯的确有一股子机灵劲,美丽聪慧。
面对晴雯,陈淼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于是不以为意的颔首道:“嗯,等咱们回京的时候,本王便会带着妙玉师太一块回京。”
晴雯闻言,顿时心里便不怎么乐意,柳眉微微立了起来,清声道:“殿下,不是奴婢说您,好歹那是个出家人,您怎么着也得注意一二,待回京去了,让王妃知晓了,可不得“呕”死。”
早在陈淼将那劳什子的出家人掳来,晴雯就心有不忿,只是慑于殿下的淫威,故而并不敢言语。
谁承想殿下愈发的肆意妄为,那不知廉耻的出家人尝尝鲜也就罢了,居然还要带回京去,像什么话啊!
陈淼蹙了蹙眉,斜睨了一眼那不忿的晴雯,没好气的说道:“你也是服侍在本王身边的人,本王与妙玉师太是否清白你能不清楚?
本王让妙玉师太上京,不过是请她去府里主持庵堂,别凭白污人名声。”
“殿下说这话心里不亏!”晴雯哼了一声,声音中隐隐带着几许讥讽。
诚如陈淼所言,外间虽有传言,但自家殿下与那出家人的确是清白,只是晴雯可有几次见那出家人红着脸,脚步慌乱的娘跄而出,一瞧就是被殿下调戏了。
自家的殿下自家清楚,那出家人生得一副好皮相,眼下清白,但带回京去,就一定不清白。
陈淼闻言挑了挑眉,瞥了一眼晴雯那张俏丽的玉颜,沉着脸道:“你怎么这么碎嘴,学学香菱乖乖的听话做事不好。”
晴雯见状心下一震,心知殿下这是被戳破心思的不满,咬了咬牙,梗着脖子道:“香菱就是个蠢蹄子,殿下就是戳她也不吭声,奴婢可学不来。”
陈淼见状,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颇有几许“无理退三分”的意味。
这晴雯机灵归机灵,但这股子桀骜不驯、刚直锋利的性格,有时候却是让陈淼有些无可奈何。
能怎么办?真就恼羞成怒的毒打晴雯一顿?
对于晴雯,除却其妖娆的相貌以外,就属这真性情难得,故而有“勇晴雯”之称,要是陈淼横加干预,失去了这份真诚,那晴雯也就不再是晴雯。
陈淼是压制晴雯的骄纵,但不是扼杀晴雯的本性。
沉吟一声,陈淼说道:“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回京后就按本王说的,妙玉师太是本王请到王府主持庵堂的,别在元春面前碎什么嘴,本王有些乏了,赶紧伺候本王洗澡。”
晴雯见陈淼不再纠结,芳心微微一缓。
先前的诘问,晴雯心里也没有底,都有些要吓哭了,只是她作为殿下的奴婢,不吐不快,憋在心里难受。
眼下殿下既然不计较了,那晴雯也没有必要上纲上线,左右正如殿下所言,那师太就是主持庵堂的,不摆在明面上来,大家颜面好看些。
她可不会背叛殿下去碎什么嘴。
轻轻抽了抽鼻翼,晴雯脚尖微微掂了掂,探手朝下摸索而去。
好一会儿后,陈淼沐浴过罢,在晴雯与香菱两人的伺候下穿上中衣,而后便径直依靠在床榻上的背靠上。
侧眸看了一眼那神色恹恹的晴雯,陈淼招呼道:“晴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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