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我,在她们的目光中,她吞咽唾沫,断断续续说不出话,她无助地抓着裙子,她突然看向了哥哥,哥哥他也正在看着她,她鼻子不透气,酸涩得堵起来了,她看的动作发生得很快,但意识却在脑海里面慢放了,我没有。
是了,她不可能看到是她。她也无法证明是她。她明明观察过周围了。她绝对在说谎。只要她不承认,那么她就不会有事的。没错,就是这样,一定是这样了。没错了。
你这孩子做错事还不承认,孙婆婆露出点恼怒的神色,看向母亲,我亲眼看见还会有假。
她当时就是穿着这样的裙子,鹅黄色的还有白色的小花。
她信誓旦旦、笃定地说。
就是她打了舒芳你的婆婆,好了我告诉你了,信不信由你。反正对我也没什么损失。
小煦深深地垂下了头。
她不敢与母亲失望的目光相接。
承认吧。她就是个坏孩子,就是她这个坏孩子用弹弓砸了奶奶。
不是妹妹。在她等待着审判的时候,哥哥开口了。
迟煦漾惊愕地瞪圆了眼,望向哥哥。
哥哥之前和她交换了衣服。
难道
妈,对不去,哥哥愧疚的目光抓着沉浮的空气,嗓音轻柔若无,是我砸了奶奶。
哥
小煦缓缓地望向哥哥,对上他浅淡的目光,像是干涸河岸搁浅的鱼,张了张嘴,只能打开哥的口型,无声无息。她又不知作何表态,望向母亲,母亲的脸庞模糊在大片大片的火烧云之中。小煦睁大眼睛,一无所获,继而仓促地移开视线。
可是我明明看见是穿着裙子的
因为打赌输了和妹妹换了衣服。
小波可不要帮妹妹顶罪,这样是害妹妹知道吗?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妈妈压抑着火,尽量语气温和地询问哥哥,承认错误妈妈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所以真的是哥哥做的吗?
不是哥哥不是哥哥。
小煦感觉自己分裂了。身体里住了一个捂着耳朵尖声大叫的小人,但表情却渐渐平静下来了。
我和杨岭打赌,妈妈可以去问问他。
妈妈忽然笑笑,看向了小煦。
小煦觉得呢?
脑子鼓起泡泡,把润滑的液体挤出。她一时不能思考。一时不能回答。
我
不知道。
天呐她说了什么?她在默认哥哥顶罪吗?
妈妈我想这一定有误会,哥哥不会这样做的。
她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怎么可以这么配合这么心安理得?她就不怕的吗?
妈妈,我们找杨岭问问吧。她咬住下唇,她不敢看哥哥,我相信哥哥。
她看向妈妈背后高大树木,低矮的屋子,灿然的天空。以及飘远的飞鸟与它背上的风景。
曾经不曾注意的东西,她看到了好像也只能看见这些东西了。
哥,我讨厌你。
她动动唇对着云层无声地说。
时隔多年她已经忘记哥哥和妈妈的表情形态与动作了,但永远都记得,那天的火烧云是多么的耀眼,多么美丽,也多么的凄艳。
也许是美人咳在梅花绢帕的星星血染成的。
最终求证。
的确是哥哥做的。
是哥哥穿着妹妹的裙子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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