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北山景这新晋铁匠的名气算是打响了,不说家喻户晓,至少也算这县里的名人了。附近的人都知道了,县里面来了一对好看的年轻夫妻,铁匠铺的门槛已经快被踏破了,这生意都排上队了,未来半个月的活都排满了。北山景不得不感慨自己真是个商业奇才,干啥都行,就是这个活有点费力气。
传奇小铁匠干得风生水起,北山景吸粉无数,那些猎户们用了北山景造的武器,打猎都事半功倍了,砍柴都比平时省劲又轻松,北山景没想到自己干这么个小职业还间接提升老百姓生活水平了。功德,这肯定百分百的功德了。
北山景年轻又健谈,可不像之前那个打铁的怪老头。所以好多人闲来无事,都会凑过来跟他聊聊天,没多久北山景基本把这一片的人都熟悉得差不多了,有些人更是被北山景的见识和手艺折服了,成了北山景的狂热粉丝。包括那个痛失宝刀的王天虎。如果不是北山景早就拿宝剑抵债了,还真以为他是来要账的呢。
忽有一日,蓟县征兵的队伍下来了,挨家挨户征兵,说是接到了兰川的州府命令,南疆战事吃紧,兵源不足,需要征召青壮年战士入伍。由于朝廷有征兵补助,所以这些人为了改善家庭生活条件,还是愿意去参军的。历来兰川征兵都不需要太花费力气,大家的意愿还是很积极的。但这次南蛮子兴兵犯境,人数和气势上更胜往年,大概是因为今年南方干旱,他们的粮食都绝收了造成的。原本镇守南疆的军队准备不足,居然被连克数个县城,南蛮子不只是抢粮食,更是杀人无数,天怒人怨。熙川之兵居然力有不及,朝廷一边通令临近的州府出兵支援,另一方面在距离较近且战力彪炳的兰川迅速征兵讨伐。要说想要刚征的兵就能上战场打仗,那非兰川莫属。
征兵的队伍挨家挨户敲门,连北山景的铁匠铺都没有放过。一众人等推门而入,刚好看见北山景正赤膊上阵,在那叮叮当当的打铁呢。看见北山景的面容更是惊呆了。那年轻的脸庞,浑身的腱子肉,实在是当兵的上好材料。
“你们是---”北山景停止了手里的动作,伸手拽过毛巾擦干了头上的汗水。
“州府征兵的,怎么着,前方战事吃紧,看你年轻力壮的,叫什么名字。”
为首的那个兵已经打开了花名册,已经迫不及待地准备要写上北山景的姓名了。
“官爷,且慢。你看我这铁匠铺刚开张,还有一堆事要忙,我没打算报名参军。”刚才已经有人来找过北山景了,确切地说是来跟北山景告别的,打算去南疆建功立业了。还取走了一把大刀。北山景对于他们这这种自由征兵的方式倒还算认可。
“什么?你不想参军?”那几个征兵的有点意外,这小子这是不开面啊,白瞎了一个好苗子不说,这次征兵给的任务比以往都狠,是越多越好。所以他们还真不想放过北山景。
“一人参军,全家光荣知道不?”对面有些不耐烦。
就这口号怎么好像这么熟悉呢?光不光荣的机会留给别人吧,我在这打铁挺好的。“我---真不去。”
没想到这小子还挺坚决,那几个人感觉被拂了面子,但又好像没法说啥。只好装作参观的样子在院子里一顿转悠。
突然,一声厉喝。“好啊,你小子居然敢私自打造弓箭。这可是军队专用,你该当何罪。”那个领头的手里握着北山景造的弓,一箭射出,居然洞穿了院子里的一棵碗口粗的小树。“这威力---”他惊呆了,头一次见到这么锋利的弓箭,比他们军队配备的要强太多。
“您慢点,别伤了手,我这个就是普通的打猎用的,给一个猎户做的。”北山景赶忙解释。
“唐律严格规定,不得私自制造和储存武器。你这不但自己造,而且威力巨大,这要是传播出去,危害性多大。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北山景没想到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突然间被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他想反抗来着,就凭他的功力,这几个小喽啰完全没有威胁。但他有些犹豫,他不知道南秦究竟在东土安插了多少暗子,而且敌暗我明,如果就这么选择对抗肯定不是明智之举。
“几位大人息怒,我是外来的,真是不了解咱们兰川的规矩,我这就把他销毁了,你们看这样行不?”北山景摆的姿态够低了。
“你还想销毁?这可是证据!”领头的把弓箭护在手里,好像拿着的是宝贝一样。
“那几位大人给指点个明路。”北山景凑过来,伸手把一点银子塞到了领头的那个人的兜里。
“这样吧,看在你小子上道的份上,哥哥就指点你一下。现在南疆战事吃紧,需要大量的士兵,但同时也需要制作大量的兵器。就你这个手艺去了绝对能立大功,而且还不用冲锋陷阵,何乐而不为呢?”
北山景思考了一下,这个领头的说得倒也是实情,他犹豫了一下,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窗口,扶风苏苏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身影在窗口一闪即逝。
“军爷说的是,我这就收拾收拾,明天准时报到。”
“算你小子识相。这弓我先拿走了,看着还不错,我回去测试测试效果。”
“没问题,那边还有一些箭,您拿回去慢慢试。”北山景送佛送到西,既然人家喜欢,那就拿回去好了。
村子里的青年们几乎都被点了名字,对比平时征兵的宽松,这次实在是有些严苛,显然这次南疆入侵形势有些严峻。
北山景准备了一些物品,其实对他来说用处可能也不大,纯粹是给别人准备的。扶风苏苏这边他也不太放心,给她准备了一些武器,还把身上能用的那些法宝都留了下来,还有他特制的炸弹。扶风苏苏的功法不能用,但修行者的身体本就强于普通人,再加上这些手段,北山景才算放心不少。
最后一个晚上,明天就要出征了。所以夜晚就显得特别重要和美好。平时总喜欢打打闹闹的两个人,很乖地躲在被窝里,紧紧地抱着彼此,说着离别前的悄悄话。长夜漫漫,终究是归于短暂,当黎明的光射进屋子的时候,扶风苏苏亲吻了一下北山景还在熟睡的额头,“记得我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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