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布结果的时刻终于到来,考场内的气氛紧张而庄重。李管家站在众人面前,他的声音清晰而平淡,却让下面的小六等家丁紧张不已。
小六的手指不自觉地揉搓着衣角,额头上也隐隐渗出了汗珠。反观李晋和黄元则从容许多。
李管家环视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然后继续说道:“经过慎重考虑和考核,我们决定黄元将担任小少爷的伴读书童。”
话语刚落,场内响起了轻微的议论声。小六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的双拳紧握,眼中充满了震惊和不信。他原以为自已胜算很大,即便有对手也只会是李晋,心中充满了不甘和困惑,自已通过精心的算计,已经将黄元排挤出局,却没料到竟会败给黄元。
小六的心中充满了质疑,他难以接受黄元成为伴读书童的结果。在众目睽睽之下,小六忍不住开口,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和挑战:“黄元有何能耐?我愿意再和他比试一次。”
他的话语直截了当,透露出对黄元的轻视和对自已能力的自信。在小六的心中,黄元不过是个被他算计去喂牛的小家丁,根本不配与他相提并论。小六的眼神中闪烁着竞争的光芒,他不甘心就这样认输,渴望有机会证明自已的优越。
李管家面对小六的质疑,神色依旧保持着平静,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严肃:“小六,胡闹!这是老爷的决定,你也要质疑不成?”
小六被李管家的威严所压,他的身体微微一震,意识到自已逾越了规矩,脸上露出了一丝惶恐。他低下了头,不敢再与李管家的目光相对,心中虽有不甘,却也知道自已不能再多言。
在李府,李管家的地位仅次于李老爷,是府中的重臣,深受李老爷的信任和倚重。他不仅管理着日常事务,甚至在少爷犯错时也敢于直言进谏。小六清楚,若是真的得罪了李管家,自已在李府的日子将变得举步维艰,甚至可能再无立足之地。
几乎是本能的反应,小六立刻换上了一副赔笑的面孔,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恭顺和歉意:“李管家,是我一时糊涂,失言了。黄元的当选自然是有其过人之处,我自愧不如。”
他的态度转变之快,显示了他在李府生存的本能和机智。小六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尽管这笑容背后隐藏着不甘和尴尬,但他已经很好地掩饰了自已的真实情绪。
李管家看着小六,微微颔首,认可了他的认错态度。他知道小六是个聪明人,也明白在李府这样的大家庭中,知进退、懂分寸同样重要。
“认错便好,”李管家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你也是李府的一份子,将来还有许多机会。记住,忠诚和谦逊才是立足之本。”
小六连连点头,表示自已深受教诲。
散场之后,人群渐渐散去,李晋却拉住了黄元,走到一旁,声音压低,似乎有话要说:“黄元,其实你今天能当选书童,我也出了一份力。”
黄元有些惊讶,他没想到李晋会这么说,只见李晋继续解释道:“那天我无意中听到我父亲,夸赞小六教会了小少爷念诗。但那首诗,不是你以前教我们哼唱的吗?我立刻觉得不对劲,小六怎么能冒领你的功劳?”
李晋的表情显得有些愤愤不平,他继续说:“我父亲原本不相信我,说小少爷亲口说是小六教的。但我坚持说小少爷肯定是被小六误导了,我愿意与小少爷对峙。虽然我父亲当时制止了我,但他后来开始留意小六的行为。”
李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得意:“果然,父亲发现小六的人品有问题,担心他会对小少爷产生不良影响,甚至可能会算计小少爷。我父亲说小六太精明了,不适合承担重任。”
听完李晋的话,黄元心中充满了感激,他知道李晋的帮助对于自已的当选起到了关键作用。但作为朋友,黄元的感谢中带着几分轻松和玩笑:“你小子真有你的,不愧是我好兄弟。”
在返回的路上,黄元独自一人缓步前行,心中反复思考着李晋的话语,沉浸在对这份深厚友情的感激之中。然而,他的宁静被前方路口的小六打破,后者似乎早已在那里等候。
小六的面容阴沉,眼神锋利如刀,带着不加掩饰的敌意。随着黄元的走近,小六冷冷地开口,语气中满是讽刺和轻视:“别以为你当了小少爷的书童就觉得自已了不起,再怎么着,你也还是个家丁而已。”
小六的言辞中透露出他的不满和威胁,他并不承认黄元的成就,反而试图以自已的地位来压制黄元,提醒黄元不论发生什么,他仍然在小六的阴影之下。小六的潜台词是,尽管黄元获得了书童的职位,但在小六看来,黄元仍旧不值得尊敬,小六仍旧掌握着主动权,随时都能给黄元带来麻烦。
面对小六的挑衅,黄元停下了脚步,他的表情平静,眼神坚定,回应道:“小六,我们都是李府的仆人,各司其职不好吗?我从未想过要与谁争高低,只是尽自已的本分。我去牛棚喂牛,是你在背后搞鬼吧?欺负人好玩吗?多个敌人,对你来说很有趣吗?走正道不好吗?”
黄元的话语中透露出他对小六行为的不齿,同时也表明了自已的立场。他不是一个惹事生非的人,但他也不怕事,不会被威胁所吓倒。他知道小六有些小聪明,但聪明不应该用在这种地方。
“我这个人不惹事,是嫌麻烦,不是怕事。”黄元继续说,“我知道你挺有小聪明的,好好做人吧。若是再惹到我,你可以试试看。”
说完,黄元没有等待小六的回应,转身继续前行,留下小六一个人在路口。
小六的脸上露出了阴恻恻的冷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阴狠的光芒,仿佛隐藏着无数未说出口的威胁和计谋。
黄元原本不想与小六多做纠缠,但在听到那阴鸷的冷笑后,他的内心被一种莫名的烦躁所充斥。他停下脚步,回头直面小六,眼神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凌厉光芒,充满了一种几乎可以称之为“杀机”的气势。
小六没料到黄元会有这样的反应,他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随后戛然而止。一股寒意从小六的脊背升起,蔓延至全身。黄元小小的身躯,眼神却深邃而冰冷,仿佛能穿透人心,让人不寒而栗。在那个瞬间,小六感受到了一种只有在战场上历经生死的战士才会有的杀意,那种对生死的淡然,对敌人的无情,足以令天地为之变色。
小六的心中涌起了真正的恐惧。黄元并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小六,仿佛在无声地传达一个信息:你是在找死!
最终,黄元再次转身离去,留下小六一人在路口,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小六的冷笑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对黄元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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