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普诺斯轻柔地捻动手中罂粟,具有镇定作用的雾气从花心流溢而出,如轻纱般披在糖糖肩头。
愤怒的情绪像气泡一样消失了。
“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你这家伙……”糖糖无可奈何地瞪着他。
“你把握住了机会,接下来,不可以有任何差池。”修普诺斯满不在乎地收回罂粟。
“我,知,道,了。”糖糖咬牙切齿。
睡眠之神的身影开始消散:“睡吧,夜还很长。”
梦境隐去,一夜好眠。
第二天,糖糖精神抖擞,她拉着伽倪墨得斯操练了一上午斟酒官礼仪,还把注意事项全都记在了莎草纸上。
午餐,宙斯与赫拉聊起了发生在奥林匹斯的怪事。
“阿波罗的琴被偷走了,却在阿瑞斯的宫殿里找到;阿弗洛狄忒早晨使用过的梳子,中午便不见了,晚上又出现在狄俄尼索斯的葡萄园里,上面粘着几根驴子的毛,看那驴毛的颜色,和赫菲斯托斯院子里那只一样。”
赫拉微微蹙眉,不予置评。
宙斯兀自说了下去:“那日宴会和哈迪斯谈起这事,他一点儿也不上心,我提醒他注意冥界的情况,他说冥界从未发生过这种怪事。”
“他除了冥界那点儿日常事务,对什么都不在乎,难道你期待他来给你解决问题?”赫拉从糖糖手中接过酒杯。
“赫拉,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众神之主放下赫菲斯托斯亲手制造的黄金雕花餐勺,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在我取得雷电之前,单论神力,我的两位兄弟足以与我分庭抗礼,哈迪斯比波塞冬更加具备治理的才能,命运将冥界分配给他,他却未必满意这种安排。”
“你定要这般揣测,我也不能再说什么。”
赫拉只愿享受午间美馔,无意与他争论下去,她朝糖糖招了招手,糖糖便将熬好的神浆盛入金碗,以石榴纹托盘端至天后面前。
见赫拉心不在焉,宙斯的语气有些不快:
“窃贼的身份至今未能查出,就连执掌盗窃的赫尔墨斯都没有头绪。此事非同寻常,哈迪斯却毫不在乎,我有理由怀疑,他心中对我已无敬意,现下正看我的笑话。”
“纵使我的两位兄弟分别掌领着幽深的冥土和广袤的大海,也必须拜服在众神之王的天威之下。赫拉,我要亲自到冥界走一趟,哈迪斯必须明白,向万物之主表示恭顺是他的义务。”
天后啜饮着香甜醇厚的神浆,对他激烈的言辞充耳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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