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言上一次感冒都是未成年时期了,这回冷不丁病了,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不懂如何照顾自己。她都没怎么在意,随便到路边的药店买了一盒感冒灵颗粒,到店里凑合冲水喝了就完事,自觉毛病不大,能抗下来。
幸亏卡法今个儿订单量不大,一整天下来也不累人,如此还是勉强度过了。
容因是下午才发觉她的不对劲,关切问:“你脸咋那么白,嘴唇又红又干,怎么了,不舒服?”
乔言兀自倒杯热水一饮而尽,实诚说:“还行,也不是特别难受,只是早上发低烧,现在好像没事了。”
“看医生没?”容因问,赶忙放下手上的活儿,走过来摸摸她的额头,“药呢,没吃?”
“吃了,刚来就吃了,路上买的。”乔言说,坐定不避开,任容因怎样,“这点事哪需要去医院,没必要,明天就好了。”
容因把手背贴自己额头上,多对比几次,确认好像真的不烧了,才舒心些。容因向来周到体贴,接下来也啊咋让乔言干活了,拉人到吧台旁边坐着休息,喊阳阳接替乔言的位子。
乔言说:“不影响,没什么。”
“你坐这儿点单就成,歇一歇。”容因说,也挺坚持固执。
乔言便接过了点单的任务,之后不再做什么。
店员们过来看看,关心老板,一妹子不知从哪儿摸出体温计塞给乔言,非让量一量。乔言趴那儿瘫着,不大配合,可最后仍是听话地量体温,再喝一包感冒灵。
这事乔言没告诉家里,也叮嘱容因别跟徐子卿她们讲,不然俩长辈必定会火急火燎赶过来,到时候麻烦得很。
其实徐子卿还好,姥姥一定得瞒着,否则老人家成天都提心吊胆,保不准这边一两天就痊愈了,姥姥反而会因为担忧而急出问题。
容因保证:“放心,不会说。”
感冒到晚上那会儿缓解了不少,头不晕了,鼻子也通畅了,只是总感觉冷嗖嗖的,穿两件衣服都不暖和。
乔言借了身容因的外套裹着,最终还是没能待到下班时间,七点多就提前回去了,到房间里躺着休息,连晚饭都没吃。
人一生病就爱乱矫情,喜欢瞎想。
乔言搁心底里骂了周希云千百次,缩被子里捂住全身,越想越不是滋味,蛮不讲理地把着凉的原因归咎到周希云头上。
都怪周希云非要找事,如若不然,乔言昨晚也不会心绪不宁,从而在浴缸里泡了那么久,以及夜里还失眠了。周希云就是她生来的孽障,每次只要她的生活稍稍安定些了,这人绝对会跳出来作乱,不让她好过。
乔言很是郁闷,记起周希云做过的那些行径,忍不住窝火,比昨晚还愤懑。
但很快的,她又莫名生出一股无力感,自暴自弃地挺直身子,拉开蒙在头上的被子,呆呆仰望着天花板。从那天到现在,包括昨晚想了半晚上,她始终没搞明白,当时自己是如何想的,干嘛会纵容周希云乱来。
按理说,就算那时候再怎么茫然蒙圈,一时无措,可过后也应当立马挣脱出去才对,而不是被带着走,傻痴痴搂着周希云的后颈,坐在对方腿上,直到已成定局了才缓慢给出反应,回神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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