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煜拎着一盒东西。
“殿下,您为何在此驻足未入?”乞伏随后赶上。多年来贴身相随,他深知颜煜的脾性,今日军务缠身之后,未及回府便直奔此地,实属难得。
门外轻响,柒柒与淳于衍闻声而起,阿图连忙掀起帘幕,恭请颜煜入内。淳于衍行礼告退,柒柒送至门槛边,目送他远去,随后阿图手捧温热的食物步入,他尚未用餐,便一同邀入室内。
室内,两人对面而坐。柒柒专注于手中的针线活,颜煜则细细品味着食物,目光温柔地落在红烛映照下的她身上,一时无言。这样的场景,对阿图与乞伏而言早已习以为常,他们或悄然退下,或静默旁观,不扰这份静好。
颜煜亲自打开盒子,里面是各色小点心。今日途中偶遇她常光顾的茶肆,他特意挑选了几样她所喜爱的带回。“想着你或许会喜欢这些。”他轻声说道,眼神中满含柔情。
柒柒的眼底闪过一丝光彩,面上却维持着那份淡然。他捡了一块她平日喜欢的小点心,递至面前,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略犹豫后便伸手接过。他满意地笑了,方自顾自吃起来。
“近来军务繁重,难得有空暇。”他似在闲话家常。
“嗯,我明白。”她简短回应。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
"王妃殿下,近几日见您食欲欠佳,身形都略显单薄了。"阿奴一面帮慕妃梳发,一面关切道,"要不,明儿个就请位侍医来府上为您瞧瞧,也好安心。"
"或许正是因着天气渐暖,人心也跟着浮躁起来。不必太过挂怀,只需多备些清凉解暑、开胃爽口的小食便是。"慕氏有些困惑道。
言及此,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今夜,殿下可是去了段妃那里?"
"回王妃,殿下尚未回府,听闻是去了马场。"
此言一出,慕妃本就略显苍白的面颊上不禁又添了几分清冷与寂寥,仿佛春日里突遇的一缕寒风,轻轻拂过,却让人心头一紧。
五月里天朗气清,万物已复苏。柒柒被这明媚春光所诱,便告了假,上街去了。久未踏足,街巷间又添了许多好东西。她悠然自得地沿街而行,进了画坊,出了药材铺……
一路来到茶坊。踏入门槛,径直走向那个她常坐的老位置,轻车熟路地点了几样茶点,回归到了那个游手好闲的自己。茶坊内,宾客满座,来这里的基本都是懂行的人,每到唱曲的叫好点,便会齐声“好”,叫好声、拍手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柒柒亦融入其中,她的每一次鼓掌,每一次叫好,都显得那么自然,乐在其中。
在柒柒起身举手叫好鼓掌之际,一位不速之客坐到了她的对面。此人不言不语,只是静静注视着她,这位姑娘,今日以一袭男装示人,与往日的温婉形象大相径庭。
柒柒意犹未尽地回到座位,这才注意到对面这位不速之客。只见独孤铄身着便装,嘴角挂着微笑,正满含柔情地望着她。
“真是惬意得很!”他戏谑地笑道,今日意外地窥见了她不同以往的一面。
柒柒环顾四周,注意到他竟是独自前来,未见李忠的身影,遂开口询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一个人?”
独孤铄收敛了笑容,神情变得认真起来,“我特地来见你,有些话,必须亲自对你说。”他顿了顿,语气中多了几分不容置疑,“跟我走吧!”
这番突如其来的言辞让柒柒愣住了,她一时语塞,没有回应。
“我知道这很难让你明白,但我不能多言。只望你能静下来,考虑我的提议,随我同行。”言罢,他未待柒柒有所反应,便将一个锦袋轻轻推至她面前,随后起身,留下一抹意味深长的背影,悄然离去。
柒柒怔怔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目光最终落在桌上那个不起眼的黑色锦袋上。此时,茶坊内的喧嚣已逐渐散去,客人们纷纷起身离席,向门外走去。经过一番犹豫,她终于伸手拿起了那个锦袋,便也离开了。
“小心脚下,看路!”颜煜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她身旁,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带至一旁。他今日同样身着便装,与平日里的威严大相径庭。
柒柒这才发现自己的失神,对独孤铄的突然造访及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语更加困惑不解。她一边任由颜煜牵着前行,一边反复咀嚼着独孤铄的话语,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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