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很安静,庭木葳蕤,风轻轻地吹过去,满地的月色好像也起了皱。
真美啊,但是让他感觉有一点陌生。
顾凭忽然意识到,虽然陈晏一早就告诉过他,若有事耽搁,他可以在识青园歇下,但这还真是他第一次在识青园里留宿。他想,往后,识青园会变成他的久居之地,至于秦王府里他的那个院子,一个月回去两三次,应该就是至多了,等再过个几年,陈晏的后院有主,他就不必再回去了。
……或许是因为在席间沾了酒水,这一刻,他忽然感到心有些空。
就好像吹在面上的风,也从这颗心脏里穿了过去。
并不是难受,只是那空空荡荡的滋味,让人不太习惯。
自从那天晚上陈晏逼着他走完仪式,这些天,顾凭再也没见过他。
他有时候想起陈晏,眼前时不时就会晃过无边夜幕里,这个人和他一步一阶,那扣着他的坚硬如铁的手臂,还有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死,也要在他身边。
说实话,现在,顾凭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陈晏,但是他想,无论如何,他还是要去面对他。
顾凭站起身,走出院门。
一个侍卫无声地从黑暗里出来。
顾凭:“备车,我要回一趟秦王府。”
那侍卫躬身一应。
他们下了密道,半刻后,一辆马车从一间独居的院落驶出来,悄无声息地驶入了秦王府的后门。
顾凭去了陈晏的寝居。
寝屋内一片漆黑。顾凭问守在门口的陈晏亲卫:“殿下已经歇息了?”
那亲卫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摇摇头,但也不回答,只是道:“请郎君稍候。”
顾凭就在院子中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赵长起来了。
顾凭:“殿下呢?”
赵长起低声道:“你跟我来。”
他脚步匆匆地带着顾凭向前走。
走着走着,顾凭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这条路,怎么像是通向……
赵长起:“殿下宿在你的院子里。”
在一字一句地说完这句话后,赵长起沉默了。
忽然,他停住步,猛地转过身。
顾凭也停下,一言不发。
赵长起盯着他。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顾凭,殿下对你用心了!”
顾凭依旧没有说话。
赵长起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他缓缓道:“殿下在你身上花的心思,远多过你想到的。便是前两年,你待在后院,我隔三差五来找你谈聊,无论朝中各派的官员,还是殿下身边的大小事,都告于你知晓……顾凭。你想一想,我一个外臣,若是没有殿下的授意,我怎么可能随意出入他的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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