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小隐上街,已经是两天后。因为卿涟下了硬指标,让小隐督促楚千修炼,一天不能开辟季海,那么一天就要呆在家里。
离开学也没几天,看着小隐殷殷期盼的目光,楚千咬咬牙在空间内没日没夜地修炼。
有卿涟指导很好,但也同样要消耗更多的能量。存储在冰箱里的东西很快就吃完了,就连家里过期十多天的桶面他都拿出来干嚼了。最后到了只能喝水的程度,美人还是网开一面,表示出去吃个饭没问题。
这时候楚千连表达兴奋的力气都没有了,蔫蔫的,两个肩膀扛着头,满脸的油光配着下巴上的胡茬,不知道还以为是在网吧战斗了一个月的网瘾青年。
留给楚千收拾自己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他洗了个战斗澡,刮胡子抓发型,不一会儿又恢复了原本的精神,只不过眼底有些青黑,明显是最近过得不好。
小隐主动跑过来,牵着他的手,一蹦一跳要往外走。卿涟早已等在门口,见楚千穿上外套,对他点了点头。
除了楚千和与楚千定立契约的小隐之外,没有人看得见卿涟。因此楚千还必须提起十二分的注意,绝对不能在卿涟搭话的时候随口回答,不然别人撞见他自言自语,指不定认为他是精神病。
楚千已经饿得走不动了,在马路边上的出租停靠点等了几分钟,来了一辆空车,他抱着小隐坐上去,让司机师傅直接往那家电视上做冰淇淋广告的茶餐厅开。
“小伙子,赶着带妹妹去尝那家冰淇淋啊?”司机师傅笑了笑,“也是巧了,这两天载了三四拨客人去了,不过一般都是女娃娃或者小情人,现在的孩子,很少见你这么照顾家里弟妹的了。”
“哪里、哪里!师傅,看我妹妹可爱吗?”楚千笑了起来,摸了摸小隐的头顶。
路上没人,师傅加快了车速:“可爱,现在很少看到这么老实的孩子了。”他刚偷偷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心里已经断定楚千是个好哥哥,不然小娃娃不可能用这种全心信赖的眼光看着年轻人。
“您看我妹妹这么可爱,您车费给打个折呗。”楚千又说。
“小伙子倒是会过日子。”司机师傅点了点头,“你不要发票,而且不要我送进小巷子那边的话,给你便宜15。”
“那我可就不跟您客气了。”楚千非常满意这一次的讲价,垂头对小隐说,“还不谢谢叔叔?”
小隐看了司机师傅一眼,咬着唇。
司机师傅毫不在意:“没事没事,我家女儿跟你妹妹差不多大了,我也带她吃过那家。建议你们不要贪便宜,那家的香蕉船量很足,但是天气冷,我家女儿吃了回家就感冒了。”
“爸爸。”小隐突然叫了一句。
车内原本热络的气氛突然凝固下来,楚千见师傅一直通过后视镜看着他,不免有些尴尬。他轻咳一声:“小隐,都说了,不要随便叫爸爸,在路上看到了也不能叫。”他这句话说得模棱两可,在师傅听来是一回事,在小隐听来又是另一回事。
“……哥哥。”
司机师傅这才收回目光,他觉得自己之前有一瞬是误解了楚千,觉得他看着二十来岁的年纪,竟然孩子都几岁了肯定不是好东西,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情况。
楚千想了想,觉得话说得还不够到位。于是又补上一句:“师傅,不好意思哈,我是这孩子的表哥,她家里离婚了。男人有钱就变坏,出轨了抛妻弃女,结果我阿姨气得一病不起,这孩子就接到我家来了。”
“那你家里人还真是好人。”师傅又笑了起来。
“其实我有了这孩子,也有人跟我作伴了,不然每天生活不规律,太颓废。”楚千笑了笑,眼看着车开进繁华路段,“前面车多了,我就不干扰师傅了。”他就这样结束了话题。
一转头,卿涟坐在旁边的位置上,姿态柔媚优雅:“叫你消费小隐。”
楚千忒想还嘴,但无奈只能扯扯嘴角,紧了紧抱着小隐的手臂宣誓主权。
趁着小隐吃冷饮的时候,楚千也饱餐了一顿,一结账四百多,他傻眼了。再看看账单,他无言以对,只能乖乖交钱。
小隐也就吃了几十块,剩下都是他。这家店东西是好吃,但也是该死的贵。四百块钱在学校食堂吃大碗面,估计能活一个星期。卿涟这种存在形式是他要求的,他也埋怨不得,但还是很介意身材略显臃肿的老板用羡慕的眼光看着他。
他带着小隐买了几身衣服,已经只剩下几百块。都要怪卿涟太会选,一要可爱、二要版型,还得是结实耐摩擦的。这几百块钱,估计也就这几天的伙食费了,所以打工的事情也不好再耽搁。
回家后,楚千立刻拨了红姐的号码,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了。
“红姐……”楚千刚开了个口,就被打断了。
“我现在要出去有点事,工作的事情等你开学了我给你安排。”说完,红姐挂断电话,完全不管楚千那边是什么表情。
“有个性!”卿涟竖起拇指,“说起来,你那兼职做得太累了。”顿了顿,她说,“你一般都是捉妖,很少去捉鬼,跟你的经历有关吗?”
楚千一愣:“不全是。”他微微颔首,“一方面得道的妖都还有些灵性,只要驱逐即可,很少大动干戈,而鬼却不同,道行高且盲目攻击;另一方面我听说狐狸精很漂亮,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能来一段人妖恋。”
“你可以去泰国试试。”卿涟冷哼一声,“不过你长相挺不错的,说不定能加入那边……”
“少来。”楚千打断了卿涟的调侃。
“你爸妈知道祖传道术大材小用,也会觉得你不争气吧?”卿涟有些做作地叹了口气。
“我只做绝对有把握的事情。”楚千说,“我知道赚的钱不多,但你也得考虑到我学艺不精。”
卿涟深以为然:“所以才逼着你修炼。”
“以后我会主动上进。”楚千睨了卿涟一眼,进入随身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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