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后来的修改是老板的手笔,只是他没想到陶乐知还看过另一个版本,这个修改看上去没什么大不了,但传递的信息却完全是不同的方向。
一个是在传递残酷的真实,一个在描绘美丽的虚幻。
陶乐知把书合起来放到了桌子上,翘起了二郎腿:“那个关于拉托普斯的神话很有意思。”
“我也这么觉得。”
听到陶乐知的回答,老板笑得更开心了,只是他笑起来的时候,俊朗的面庞上会浮现出几条浅浅的,和他的年龄不符的皱纹,陶乐知又看了看,他的眼角似乎也有着岁月的痕迹。
“老板,你这家店开了多久了?”
陶乐知端着咖啡站起来,在店里慢慢逛了逛,店内打扫得很干净,但装潢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只是以往的陶乐知注意力并不在这上面,再加上灯光和音乐的熏染,这些痕迹看上去更像是刻意打造的复古情调。
“嗯……要说这家店我不太清楚,这是前几年我从别人手中接下来的,我觉得原来的装修风格很符合我的喜好,就没有怎么改,只是换了原来的机器和杯子这些。”
“那个架子是后来加上去的?”
陶乐知指了指那个放着雅纳塔艺术雕塑的浅绿色木质置物架。
“嗯,一开始是摆了一些书,后来就换上了那些小物件。”
老板看向那个置物架,镜片下的目光流露着发自肺腑的欣赏和骄傲,他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这些作品。
“对了,对面的金悦新城13楼有一家艺术公司,你们知道么?”
咖啡馆不大,陶乐知的目光很快又放到了曾经熟悉的位置,他透过玻璃盯着对面的金悦新城写字楼,目光稍微往上抬了抬。
“嗯,那家公司的老板之前也是我们店里的常客。”
老板说着,突然摘下自己的眼镜,哈了哈气儿,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格子手帕擦了擦,之后重新戴上眼镜,右手在放下来的时候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是嘛,那家公司后来为什么搬走了?”陶乐知低头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是三点半。
咖啡馆开着冷风,陶乐知觉得自己身上冷的有些厉害,他抬起头才发现,自己就站在风口下面。
他挪了个位置,又重新坐了下来。
“这个他倒没说过,从他搬走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了。”
老板又用食指顺着鼻梁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
“对了,我在那家公司的展柜上看到过雅纳塔艺术的雕塑摆件,是你送给他的么?”
陶乐知说这句话的时候身体靠在椅背上,双手搭在两边,目光扫了一眼旁边的刘一晓,他脸上和煦的微笑僵硬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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