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惊诧万分。此时贼人一退便上前致谢道:“多谢公子小姐出手相援,范成杰在此先谢过了。”
混乱过后,天已微明。范成杰将两人让进前厅,落座后问道:“适才看小姐出手,好象是回风十三式?”祁暮本来正想问他同样的问题,此时便顺着他的话接道:“是啊,似乎庄主也会使,我方才就想问庄主师从何人呢?”以他的年纪来看,应是师傅一辈的,但是无论是师傅还是龙伯,似乎都未提到过除早逝的二师叔和丛颢崐以外的师叔。范成杰道:“两位可曾听说西北独行侠萧向南?”祁暮愕然点头。他又接着道:“萧大侠便是在下授业恩师。”祁暮与祁峰对看了一眼,师傅是曾语蔫不详地提到过三个师兄,可祁暮当时未在意,也不记得他们叫什么。如今听范成杰如此一说,骤然想起似乎师兄中是有人姓范的。她犹豫着问了一声:“那么,你是大师兄?”
范成杰的眼中爆出亮光,惊喜地问:“小姐是师傅后来收的徒弟?那应该是小师妹了。”
祁暮倒没想到无意中竟被她找着了一个师兄,只是没想到师兄的年纪竟是长自己这许多。
范成杰欣喜之余,想起两人尚未休息好,便道:“夜里混乱,师妹必定未休息好,不如先去休息,用过午饭后咱们再叙话。”
午饭时,范成杰果然差丫头过来相请。祁暮在去前厅的路上发现庄里的庄丁其实也有不少,不知昨晚怎么会让那伙山贼进了庄子。饭后,祁暮问起此事,范成杰道:“这伙山贼是盯了庄子很久的,前些日子因为庄里有两批货物要押送,路上不太平,因此派出了大部分的庄丁,只留了几个看庄,却恰巧被贼人觑了一个空档,若不是小师妹,还真会吃大亏。现在有一批庄丁回来了,还能安心一些。”
两人又说了一些师傅的话题,范成杰道,他是知道师傅还另收过两个徒弟,年纪都比他小,都是云阳人,只他一人是西夷人。又问师傅在祁暮之后还有没有收过徒,祁暮摇头。范成杰叹道:“那你真是师傅的关门弟子了。那师傅他现在怎么样了?”祁暮悲伤道:“师傅,他已经故去了,我这趟就是依他遗愿将他送回师门的。”
范成杰的表情有些震惊:“故去了?怎么会这样?”
祁暮说:“嗯,师傅他是练功不慎走火入魔,反噬而亡。”
范成杰的脸色有些变了:“这样?那师傅临终前有没有留下什么话来?”
祁暮摇了摇头。
范成杰道:“那两位师弟,也不知其所踪。如此说来,本门只剩你我两人了。也是机缘巧合,师妹不如在庄子里多住两日。”
祁暮看了看祁峰,有些犹豫。祁峰道:“难得遇见师兄,住两日也行。”祁暮这才安心。
不过,当日下午,小闪又飞了回来,祁峰收到来信,眉头又皱了起来。
祁暮于是跟师兄提出明日便走了,范成杰的表情有些难过,说:“难得遇见师妹,以为能多多亲近,师妹功夫高出我很多,本想跟师妹讨教一些剑招。以后再见师妹也难了,祁公子有事先走,师妹就不能多留几天么?”
祁暮一想,也觉是有些伤感,对祁峰说:“三哥,要不你先走,我再留二日?”
祁峰将她拉到一边说:“这里太乱,我有些不放心。”
祁暮摇头道:“我只呆二日,出来后都白日里走,夜里找客栈歇。”
范成杰此时走上来,很不好意思道:“其实,我留师妹也是想她能多帮我一两日,我的另一批庄丁大约要再过两日才能回来,我是怕那批山贼再来,不好应付。如果师妹不能留长,教我几招,也可应付一些。”听他如此一说,祁暮倒觉得不好推托,祁峰想,若说是对付山贼,暮儿功夫高,倒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次日一早,祁峰便先走了。走前还是对祁暮道:“按说是在你师兄的庄子里,没什么不放心的,可是,你还是万事要小心些,能不管的事便不管了。龙雾山的事,你师兄似乎不知,你也不要多说了。切记!”见祁暮脑袋点得跟鸡啄米似的,才拥吻了她一下,走了。
祁暮当在便跟师兄切磋了一下剑法,将昨日所见的那几处生涩处指了出来。范成杰一一改了,顿时觉得那剑法使起来添了许多威力,大喜,道,自己明日仔细琢磨,再练一练。
当晚,那批山贼并未过来。第三日,范成杰没有过来,祁暮在庄子里闲荡时发现庄子的人好象忙了许多,里里外外地打扫庄子,忙进忙出的搬东西,红彤彤的,竟是要办喜事的样子。祁暮拉住的一个仆妇问道:“庄子里要办喜事吗,庄主是要嫁女还是娶媳呢?”
那仆妇笑道:“小姐啊,我家老爷哪来的女儿儿子啊,他都还没成亲呢。这是自己的亲事。”
祁暮被惊到了:“他那么大年纪了,怎么会还没成亲?”
那仆妇又道:“老爷年纪也不是很大,三十还未到呢,只是看起来老相而已,咱西夷的男人么,十个里面倒有七个老相一点的。”她还要对祁暮说什么,恰逢管家走过,冲那仆妇喊:“刘妈,前厅还堆着一堆东西呢,还不去归置归置,在这儿侃大山。”那仆妇缩了缩脖子,走了。管家过来朝祁暮笑道:“小姐在这里闲逛呢,厨房里炖了银耳汤,又做了些点心,我刚叫人给送去。”有这好事?祁暮也觉有些饥了,便回了房。
晚饭是和师兄一起吃的,祁暮问他是不是近日要成亲,他笑说:“就这两日了。”祁暮心里便想,也好,赶上师兄的喜事,过了便可以回云阳了。
当晚,祁暮只觉有些疲倦,很快便睡着了。第二日醒来后,只觉头有些重,身上无力,似乎是病了。她起来喝了些水,丫环将早饭送来,她便跟丫环说她有些不舒服,让她帮忙采些柴胡来煎水,丫环答应了一声,匆匆出去了。
过了许久,祁暮等得有些不耐烦时,房门忽然打开了,进来几个仆妇,拿着一些衣物妆饰过来,说道:“新娘子该打扮了。”祁暮大惊,问道:“你们说什么?什么新娘子?”一仆妇道:“小姐,就是你呀,老爷今晚就要和你成亲了。”祁暮大骇,厉声道:“胡说!我是你们庄主的师妹,你们究竟要干什么?”那几个仆妇被吓到,一人小声说:“没错啊,老爷是说要娶小师妹。”怎么会有这么荒诞的事?祁暮道:“你们去叫我师兄来!”有一个仆妇犹豫了一下,转身出去了,正是先前跟祁暮搭话过的刘妈。
过了一会儿,身着喜袍的范成杰走了进来,挥退了那些仆妇。祁暮道:“师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们怎么说你要娶我?”范成杰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道:“她们没有弄错。我要娶的人就是你。”祁暮张口结舌,好一会儿才问道:“我有未婚夫,我不要嫁你。你又为什么要娶我?”范成杰揽住她肩道:“小师妹啊,师门就我们我们两人了,你又是师傅的关门弟子,师傅的那点东西全留给你了吧。 我娶你,自然也多少能沾点光不是?我也不想多要,只要那无相经的全本。你以为我原本就这么老么?我当时只抄录了其中二篇,练了就有这种反应,我想研究通畅了,便能过了这坎吧。”
祁暮挣开他:“你是为了无相经?可是师傅说过千万不能再练了。师傅就是练了它,才会早衰而亡,你功夫远不如师傅,不是自己找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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