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出口,场中众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投了过来,沈、祁两人霎时便成了焦点。
祁暮以为自己坐在树上,没有谁会注意,却原来,李子霄早就看到了,想来他们刚入场便已看到了。
祁暮心里也憋了一股气,她还从未被人这么冤枉过,又何曾见识过颠倒事非黑白的事?此时恨不得将心中块垒一吐为快,两人见众人瞧他们,便掠下地,站到场中贺兰颢嵩边上。两人身法俱轻盈快捷,倒引来场内诸雄一片喝采声。常放双目灼灼盯着两人,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赞赏:“两位身法很俊啊。思邪宫这两年倒真是人才辈出。”
祁暮出声道:“我们不是思邪宫的。”
李子霄嘲弄地笑道:“一落地便是在贺兰宫主身旁,却说自己不是思邪宫人,难以让人相信啊!”
祁暮口拙,脸涨得通红,却只是怒视李子霄。沈千笑一向长于口舌,心中又愤恨,此时便不留情面,出言讥道:“站在贺兰宫主身边便是思邪宫人,那常盟主刚才站在你们两个中间,他算是思邪宫的人还是你们苍梧派的人呢?”
李子霄变了脸色:“人人都知道常盟主是武林盟主,他自然不是思邪宫的人。”
沈千笑又道:“人人都知道常盟主,所以你们苍梧派无法编排。象我们这等无人知道的,你们便可随意诬陷了是吗?”
“你们与贺兰宫主早就相识,有人曾在并城州内见过你们在一起。”
祁暮也反应了过来,反问道:“我们是在并州认识了贺兰宫主,难道凡是认识贺兰宫主的便都是思邪宫的人么?”
沈千笑赞许地朝祁暮一笑又道:“你们一定要说我们是思邪宫人,我们也懒得辩了,可是你要说我们追杀你们,纯粹就是颠倒黑白。是你们苍梧派一直在追杀我们,从沔西追到了临江镇吧?”
那蓝非平阴沉沉地说:“笑话,我们苍梧派为何要追杀你们两个无名小辈?”
沈千笑冷笑连连:“这我也想知道。不过这恐怕要问你的好徒儿了。我想我们两个无名小辈怎么就得罪了苍梧派呢?想来想去唯一理由不过是我们曾在并州救了贺兰宫主而已。”
贺兰颢嵩此时悠然接了一句道:“而且,不幸的是,居然知道了苍梧派在我身上用了焦梧。该死啊该死!”
李非凡的脸色已相当阴沉,但仍问道:“并州城外的四名弟子总是死在血魂爪下,李子霄身上的内伤总是贺兰宫主及两位所留吧?”
贺兰颢嵩此时大笑道:“确实是伤在我的血魂爪下又如何?你们先下毒在前又偷袭在后,难道我便要束手待毙么?这两位也是如此,难道李子霄追杀他们,他们便不能还手么?这是什么江湖规矩?他伤在我的小友手下,只能说明技不如人,居然还有脸追究。”
那蓝非平又道:“贺兰宫主武功高强,我们苍梧派的小辈又如何能为难宫主,你的说法……”言下之意,贺兰颢嵩的话便不可信。
祁暮此时暗想,沈千笑先前的分析果然是对的。而今,李子霄灭口不成,又误导众人,将他们俩都归入了思邪宫的范围,他们也承认了与贺兰大哥的关系,此前那番话,这里不知还有没有人肯信。而且贺兰大哥性子高傲,已经说过的事实根本不屑再重复解释,再下来倒不知如何分辩好。
沈千笑又道:“寻常情况下他们自然不能为难贺兰宫主,可是暗中下了毒之后,五个人对付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可为难的?”可是,五个人竟然连一个将死之人也没能对付掉!
可能正是想到了这一点,蓝非平的脸阴得可以拧出水来。他将目光转向沈千笑:“这位小侠高姓大名?你们又怎么能证明是小徒在追杀你们而不是你们在追杀他们呢?江湖上为了这把碧水行不轨之事的人多了去了。”
这已纯粹是在强辞夺理了,就是欺侮他们芨芨无名而想将那顶杀人抢刀的罪名扣在他们身上,而他们一时还真拿不出证据,从来“莫须有”的罪名是最容易安又最不易清洗的。
祁暮怔忡道:“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他们,今天才看到他们长什么样,如何去追杀?”围着的群雄中有人开始起哄:“是哦,人家坐在松树上,李少侠都能一眼认出来,看来李少侠倒是认识他们。”
怒色渐渐爬上蓝非平的脸,他还是死咬得不放:“认不认得你说了不算,除非你有证人。”
贺兰颢嵩懒洋洋地说道:“我倒是能证明,可惜你们必然不肯让我作证。”
沈千笑也冷笑道:“不知蓝大侠要找证人证明什么?证明我们不可能要刀还是证明我们不可能追杀李少侠?”
蓝非平对他的问题不置可否,却自顾自接下去说:“无人作证,我们苍梧派少不得要替门下讨个公道。”
人群中忽有人高声说道:“我能证明他们根本不认识你们苍梧门下,更不会对碧水刀有想法。”说话的是个蓝衣公子,带了一个书童,此时正排开众人向他们走来。苍梧众人和常放显然认识来人,脸上闪过讶异神色。场中群雄中也有不少人认出了那位蓝衣公子,已有人叫了出来:“是墨玉公子!”祁暮正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救星,沈千笑已是惊喜交加地出声:“大哥!”
蓝衣公子朝常放行礼道:“常盟主,在下百言堂沈千言,可以证明他们不会觊觎碧水刀,更不会追杀苍梧派弟子。”说罢,拉过沈千笑面对众人道:“这是舍弟沈千笑,请问诸位,我们百言堂几十年来可曾卷入江湖恩怨?我们百言堂有必要觊觎碧水刀吗?至于说到追杀苍梧派,舍弟的些微末技怎么能跟李少侠比?功夫远不如对方不知要如何追杀法?请恕在下愚钝。”
自沈千言出现,蓝非平的脸上便有些尴尬,江湖中人人都知道百言堂以记录江湖事、收集江湖消息为已任,却从不参与任何江湖纷争,将夺刀之事赖到百言堂身上,恐怕任何人都不会相信。
李非凡作为掌门,此时不好再不出言,于是上前道:“百言堂自然不会做夺刀伤人之事。这个,恐怕是其中有些误会。”他又看了看祁暮,犹疑道:“那么这位小侠,也是百言堂的人么?”
沈千言看向祁暮,轻轻摇头:“这位,倒不是。”沈千笑在一边急道:“可是,他是我朋友。我们从落沙城相识,他与我一样是在并州认识的贺兰宫主,在到并州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碧水刀。”
蓝非平却不打算放过祁暮:“既非百言堂人,墨玉公子与他不熟自不能替他作保吧?何况,据小徒说,正是这位小侠,伤了他。”
常放与场上众人听说是祁暮伤了李子霄,不由有些诧异,议论声音渐渐多了起来。沈千言的眉头皱了起来:“舍弟与他相熟,我自是相信舍弟识人的眼光……”
忽然又有一个明朗清润的声音道:“那么我替这位小侠作保,蓝大侠是否可给丛某一个面子呢?”
听到这个声音,祁暮心中忽地一跳,抬起眼来。人群中不知道何时已出现了一位白衣公子,领着四个灰衣人,在冬日的风中,他的衣着似有些单薄,但身姿挺拔,俊脸上的微笑恰如春风,被他望着的每个人都觉得和煦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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