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同笑:“你可以全力追你的梦想,我是你坚强的后盾。”
我回学校找朱老师,正碰上她上课,我悄悄坐在最后一排听起来。她从撒克逊人讲到丝绸之路,从美国经济萧条讲到中国改革开放,中英文混杂,还时不时幽默一把。谈到京剧昆曲,她也能唱上两嗓子。底下的学生个个兴致勃勃,积极参与,发表自己的意见,更有人与朱老师对唱起黄梅戏来。最后,她提起自己考高级导游证的经历,是如何在口试现场与考官上谈天文下说地理,考官当场给了名片,邀请朱老师去他旅行社。她强调导游要不断强化自己的知识面,做个杂食动物,不放过能触及的任何东西。“你们要相信,所有付出的努力,总有一天会得到回报,”朱老师如此坚定地说道:“生活会用自己的方式告诉你所有的汗水都是甜的。”
课后,待学生走光,我向她请教了很多问题,最后不好意思说道:“也许有点迟了,但我想现在开始重新读书,希望有一天能站在讲台上……”
“不迟,怎么会迟呢?”朱老师笑道:“做自己喜欢的事从来不会迟。”
我出教学楼的时候撞见了李原俊,两人相视一笑。“听说周慧在邮轮上?”
我答:“对啊,现在不知道漂在哪个海上呢!”寒暄几句,我们道了别。
“我要去山区支教了!”李原俊突然说道。
我回头:“什么?”
“你那天的话让我想了很多,我决定去一线当真正的人民教师。”我一脸不相信,因为那天我完全是开玩笑的。他笑着说:“我考虑了很长时间,也争取到了家人和朋友的支持。有理想的感觉真是太好了,谢谢你!”
晚上我对陈同说起这件事,他捏了捏我的鼻子:“你还是不要启发别人吧……”我不解:“为什么?”他紧紧抱住我:“乖乖在我身边就够了。”
李原俊崇高的行为感染了我,我通过网络捐献了自己的眼角膜。“遗体整个捐出去我暂时还接受不了。”我对陈同耸耸肩。
“怎么突然想起来捐眼角膜?”陈同问我。
我吸了口气:“我爸爸早就签过同意书,但后来得了病,就捐不成了,这大概是他最大的遗憾……其实我爸爸是个很善良的人……”
“我知道……”陈同说。
我不解:“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就是个善良的人。”
我笑:“我一直在想我能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些什么,我成不了伟大的人……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了。”
陈同一把抱住我:“你已经很伟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上)
清明节前夕,沈致文和顾岩来镇江,说是要给我父亲扫墓。我们四人驱车来到长龙山公墓,沈致文为父亲献上了一束花。
“您也算是我的丈人了,我是个假姑爷,实在对不起,骗了您那么久。不过您放心,现在唐子幸有人照顾了。”
沈致文说完看了陈同一眼,他上前,先鞠了一躬,而后说道:“唐叔叔,很抱歉让子幸受了很多委屈。但如今,我们又在一起了,我就再也不会让她离开我了,您就把子幸放心地交给我。”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陈同牵起了我的手。我看着墓碑上爸爸的名字,又看看他们三个人,眼眶里满是泪水,却笑着说:“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四个男人都在这里。我的爸爸、陈同、沈致文,还有顾岩。我何德何能,能够得到你们的爱和关心。爸爸,他们都是世界上我最爱的人,愿你的在天之灵,能保佑他们三个人,一生幸福安乐。”
回市区的路上,顾岩躺在沈致文腿上,望着我说:“唐唐,天气这么好,我们去踏青吧!镇江有没有什么好地方?”
我笑:“镇江最不缺的就是山了,陈同,我们去哪一个?”陈同边开车边说道:“南山吧。”顾岩问:“南山?镇江有南山?是《南山南》的那个南山吗?”
沈致文宠溺地揉揉他的脸:“你最近在家天天循环播放,还不够啊?”
顾岩哼哼,说道:“你最近天天忙到那么晚才回来,都没时间陪我了,还好意思管我听什么歌?”我转过身子,趴在车座上,嘲笑道:“顾岩,你个傲娇小受,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顾岩还没有发作,沈致文就拍了下我的脑袋:“唐子幸,你是在质疑我吗?”我张牙舞爪地要还击,陈同腾出一只手把我按回座位上。“坐好了,把安全带系上,开车呢,还在这闹,简直就是三个小孩子。”我撇撇嘴,乖乖坐好。顾岩坐了起来,说道:“唐唐,你家陈同好有成熟男人的感觉啊……”我瞪眼:“去你的,我男人是直的!”顾岩骄傲地说:“沈致文就是被我掰弯的……”沈致文扶额,把顾岩又拉回他腿上:“你还是安静睡觉吧……”
南山风景区的杜鹃花开了,漫山遍野,春天的气息扑面而来。我们找了个游客帮忙拍照,四个人像是小学生春游一样,排排站好。顾岩抱怨道:“这大概是我有生之年拍的最土的照片了。”沈致文把手掌搭在他头上:“没关系,我不嫌弃你土。”我笑:“你土我土大家土。”陈同搂着我的腰,大声喊道:“猪肉肥不肥!”“肥!”“咔嚓”一身,我们在“城市山林”的大门前留下了合影。
我在网上学了个新技能,一根火腿肠,保留顶端,中间切开,摆成爱心的形状。倒入打好的鸡蛋液,煎熟,装盘,挤上一圈番茄酱,边上摆一颗西兰花。还有鲜榨的橙汁和刚烤的土司,我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心里满满的得意。陈同望着早餐,笑得合不拢嘴。我催促道:“快吃啊,上班要迟到了!”他拿起刀叉,又放下:“你今天怎么了?一大早起来就弄这个?我们家早餐要从外面买的包子油条豆浆升级为西式的了?”我不理会他调侃我之前太懒,从后面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语道:“我觉得我们应该提高生活品质,从早餐做起。”他转头:“这个觉悟不错,继续保持啊!”我笑,忍不住吻上他的唇,他反攻,一时唇齿相交,难分难舍。他微喘着说:“你是让我吃早饭还是吃你呢?”
好不容易结束早餐,我送他出门,不忘嘱咐道:“晚上应酬的时候记得多吃菜,别光喝酒啊!”他穿好鞋,站起来:“知道了,老婆。”我咬着嘴唇,憋住不笑。“嗯,知道就好。”他亲了亲我的额头:“下午要回镇江去拿婚纱照是吗?”“对啊,不是说好你今天坐地铁,车给我开的啊。”他点点头:“你开车小心啊,慢慢来。”我笑:“放心啦,快走吧!”他转身欲走,我喊住他。“怎么了?”我上前环住他的身子,望着他:“我不喜欢和你告别,不喜欢和你说再见,不喜欢和你分开……”“傻瓜。”他将我紧紧抱在怀中:“晚上不就见到了?我尽量早点回来。”“你说的啊!早点回来!”
陈同松开我的手,走进电梯。我看着电梯门慢慢关上,看着他一点点消失在眼前,突然好难过。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是我们最近一段时间太幸福了?以至于我想天天黏在他身边,片刻不离?门又打开了,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陈同径直将我拉进电梯里,压在墙上。电梯在下降,失重的感觉让我头晕晕的。他把我圈在角落里,整个身体罩在外面。“唐子幸,你今天想折磨死我吗?”我眼睛有些湿润,但我的嘴角一定是上扬的。“我好爱你,陈同。”他铺天盖地的吻便落下来,短短十几秒,让我几度生死。
出单元门的时候,迎面撞上其他住户,我感觉她在盯着我。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嘴唇火辣辣地疼。我捂住嘴巴,忍得陈同大笑起来:“你自找的。”我瞪了他一眼:“回去罚跪方便面!”
到小区门口,陈同就不让我送了。早晨的阳光像个软软绵绵的孩子,微风吹在脸上舒服极了。我望着他的背影,幸福感油然而生。他仿佛感受到了我的注目,转过身来向我挥手说再见,我几欲跳起来回应他。
我的好心情持续到了下午,顾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唐唐,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好温柔!”我捏着嗓子说:“是吗?”“是啊是啊!”我几乎能想象他拿着手机连连点头的样子。“老娘以前哪里不温柔!”可能是我转变得太快,把顾岩吓走了。“唐子幸。”是沈致文的声音。我疑惑:“你今天不上班?”“明天小岩不是开画展?我来帮忙。”我恍然大悟:“哦,这样啊。”他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善:“你不是忘记了吧?邀请卡不早寄给你了?”“没有!怎么可能!”我翻箱倒柜,找出卡片,把地址报了一遍:“没错吧!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他“嗯”了一声。“我明天正好也有东西给你和顾岩。”“什么?”我想起了陈同,笑道:“喜帖和喜糖都准备好了,第一个给你们。”“是吗?”他声音突然变大:“恭喜你们了!”“谢谢!”
这段时间我辞了旅行社的工作,平常在家复习功课,准备考试。每逢周六周日就帮人家补习英语,赚点小钱。还有件最重要的事,就是准备婚礼。
下午,我回镇江先去影楼拿了婚纱照和相框,又到陈妈妈家拿上海这边要发喜帖和喜糖。陈妈妈字写得特别好看,当然陈同字也写得好看,但陈妈妈比较空,就承包起了写喜帖的工作。上次我回来和陈妈妈一起选了喜糖,现在陈妈妈已经写好喜帖,把东西一份份地分好。上海这边主要是送给陈同的同事,我只是请了几个平常比较要好的。陈爸爸帮忙提下楼,将东西放在车后备箱。“小唐,留下来吃饭吧!”陈妈妈热情地招呼我。“不用了,阿姨,我还是早点回去吧,家里一大堆事呢。”这当然是托词,只是单独在他们家吃饭太怪异了,我现在还习惯不来。陈爸爸一脸坏笑:“我懂的,年轻人嘛,我和你阿姨当年也这样!”陈妈妈作势要打陈爸爸:“老不正经的,在小孩子面前瞎说什么呢!”又转过头来对我说:“子幸啊,别叫阿姨了。”“啊?”我有些迟钝,迟钝过后有些受宠若惊,受宠若惊之后有些腼腆羞涩:“妈”“哎!”陈妈妈欢快地应到:“好孩子,快上车吧,路上小心点!”我笑着点点头:“好的。“待我启动了车,陈妈妈说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打电话啊!我不怕麻烦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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