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近西山,帝都论学最后一项御狩的比试马上就快要结束,陆续有不少学子开始回到营地,有满身墨灰一脸失落的,有非常兴奋一回营地就在跟同窗吹嘘自己“射杀”多少人的,不过无一例外的皆有疲惫之感。
三皇子杨琦有些得意的坐在宗学前列,见姗姗归来的大皇子杨素,笑道:“大哥斩获可还丰富?”
杨昂坐在他身边,解下箭弩亦笑道:“三弟既然如此问,想必你今日可是满载而归?”
两人相顾而笑。二人都是今日论学的重要人物,身后的势力一定会竭力帮助他们有更多的表现,柳林的御狩对抗,他们身边围了不知多少学子为其保驾护航。只看二人衣衫之上清清白白就知道他们有多轻松。
“只可惜被那九呆子在蹴鞠场上抢了风头!”杨琦有些愤恨道。
杨昂不在意的道:“九呆子用点蛮力,会点蹴鞠技巧这种玩弄的活计,不会就吓到三弟了吧?”
杨琦哈哈笑道:“大哥所言甚至,呆子始终是呆子!”心里却暗道自己这个大哥太过算计,嘴里说不在意,不相信他暗地里不去查探。
揉了揉手腕,杨昂道:“无论如何,今日是你我二人的胜负局,哪怕咱们这呆子九弟病真的好了,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这话杨琦倒是很赞同,一脸当是如此的点了点头。
论学台观席之上,有些困乏的皇帝杨禄揉了揉额头,入夜前的烈日总是会让人感到几丝燥,沉道:“顾爱卿,学子都归来了吗?”
负责统筹论学的宰阁顾长廉取过身旁的一只记名薄,翻看了下道:“回陛下,还有二十六位学子尚未归来。”
杨禄抬头看了看落日道:“怎得还有这么多?鸣鼓召回吧。”
顾长廉躬身领命,吩咐侍卫前去鸣鼓。这时,左武卫骁骑将军洪直快步沿着步碾走了上来,与旁边的赵贵低声言语的几句。
赵贵面色一变,转身对杨禄道:“陛下,洪将军有事禀报。”
“讲。”杨禄点头道。
洪直跪倒言语稍急切道:“陛下,半个时辰前护卫军部分军士发生呕吐,晕倒症状,已有近三千将士失去作战能力,并且人数还在增多。”
杨禄凝道:“是何原因?”
洪直道:“原因不明,疑为中毒。”
此话一出,皇帝陷入了沉思,下面却一阵燥动,所有人都预感到了不好的事情。
军政史王怔不及多想,连忙出列道:“陛下,事发突然,当收拢禁军严厉布防,另外即刻调令离此最近的东城城卫司派兵前来护驾!”
李岑也出列道:“臣同意王大人之见,还需立刻责令随驾御医查明中毒原因。”
皇帝缓缓的点了点头,轻轻一挥袍袖:“准。”
不过事情似乎并没有得到控制,王怔亲自去了军营查看,发现中毒军士已达到六千余人并且马匹也大量猝死,这个数字还会增加,因为经过军医与太医验证,已经查明是饮水中毒。
而除了禁军兵马大面积中毒,百官与学子,家眷等食用井水的却又并未有中毒现象,足以证明有人在大军饮用的柳溪中做了手脚,王怔已经将失职的随军验查官下狱待审。
李岑计算过,派去的传令史带着城卫司兵马前来至少亦要一个多时辰才能赶到。洪直散出去的斥候也还没有任何消息,如果此时有人冒犯御驾,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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