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是我唯一的牵挂。
又是一天过去了,我伫立在村口张望,却依然没有他的身影。我知道,哥哥他短时间内是不会回来的,但是我却无法克制自己每天期望在村口看见那熟悉的身影慢慢出现的心情。哥哥他一定会说“你这个傻孩子”吧?
哥哥他去参军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他决定去参军时,我是那样地反对,乞求他留下来,以往我的要求他都会答应的,但是这次他还是走了。其实我知道,哥哥他是为了我和乡亲们的生活——大家家里都已没有多少粮食了,靠小时候那样的砍柴已经维持不了生活了。哥哥他得知这次战争如果胜利归来每个士兵都能得到不菲的奖赏,所以才会离开我。
但是从未参与过战斗的哥哥真的没问题么?
听村口的大婶说我们的父母就是死于战乱的,我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圣鲁卡斯之类的什么冲突是什么意思,我也对这种事情毫无兴趣,只求哥哥他能够平安就好了。大婶还告诉我从我出生后没多久我们的父母就已遇害,一直是哥哥他照顾着我。我曾经问过哥哥关于父母的问题,但是他却告诉我他什么印象也没有了。“也许是五岁那年父母出事对他的刺激太大吧,原来雷古勒斯可不是这样的……”大婶这么解释道。
尽管我们的身世有着重重谜团,但是我却并不在意,与其去探究那对我来说毫无印象的父母的信息,倒不如好好珍惜现在的日子——我有个好哥哥就够了。
小时候的生活总是不断地重复着那些相同的事情,哥哥每天天还未亮便会背起篓子上山砍柴,但是他每天出前总要擦拭几次家里的那把铁剑。我不知道这把剑是什么时候就有了的,也许是过世的父母的物品吧,我已没有了印象,但哥哥却对这把剑有种特殊的感情,他每次擦拭剑时的眼神都让我觉得他变成了另一个人,散出那种完全不应是他这种年龄的人有的气息。但当他回过头来望着我,看到他那笑容时又让我觉得他还是我所珍惜的那个人。
在哥哥上山砍柴时,我一般会在村口一边玩耍一边等待他的归来,直到那小小的背着满满一篓干柴的身影出现时,我便会笑着跑上前去。也许就是从那时起形成了在村口等待的习惯吧?
每当哥哥背着干柴归来时,村口卖大饼的大婶总会第一个来买我们的柴火,而且每次都会拿出她刚烤好的大饼免费招待我们。大婶每次都说愿意付双倍的钱来买哥哥的干柴,但是哥哥每次都只收了应收的部分,因为哥哥知道大家生活都不容易。
对于那时的我们来说,一天也就能吃两顿饭了,每天晚上的食物便是用白天卖柴火赚来的钱买的点面包罢了。由于大婶总是过于热情地给我们好处,哥哥他不好意思总是麻烦大婶,于是晚上便刻意躲开村口,去西边买些面包。晚饭时,哥哥他总是先把面包喂到我的嘴里,说着自己不饿,但我却分明地看到他眼中的无奈。
但是,即使平静的生活也难免会有意外。
十年前,我们居住的村子里生了一件恐怖而又奇怪的事,住在溪边的塔利大叔突然身亡了。当时村子里出现了一个从别国来的法师,他想要在我们这里寻找些什么,但是却激起了村民们的不满,后来他也被怀疑为杀害塔利大叔的罪魁祸。也许目睹了死亡也是令哥哥去参军的原因之一吧?
那日,一个浑身黑色袍子,头上戴着兜帽,一只眼睛被眼罩所遮蔽的满脸白胡子的老头出现在了村口,当时大婶以为他是个乞讨的,准备打他离开,但是当她接近那个老头时却突然一愣,似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一样,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好久。这一切都被我远远地看在眼里。那时哥哥刚刚砍柴归来,我们正坐在台阶上休息,那个老头向我们走来,他所散的气息令我感到不快,我害怕地躲到了哥哥的背后。
“小姑娘,我是一个云游四海的流浪法师,我只是在找寻宝物的路上路过了你们村子而已!”那老头笑道。
“阿莉莎,别怕,没事的。”哥哥他安慰着背后的我,又说道:“老先生,您是要找什么宝物啊,难道那东西在我们村子里么?”
“呵呵呵,你这小子挺机灵,我只是随着信息追寻至此而已!”他一边说着一边探头向我望过来,似乎非要把我看个透。
这老头的行为也激起了村民们的愤怒,他们都围了上来,似乎以为他会伤害我和哥哥,他们要求那法师离开我们的村子,这时他突然在手中催起了一个紫色的光球,那光球散的光芒看得我十分难受,我不知道那个法师想要干什么,只记得后来我便出了一声尖叫,昏倒在了哥哥的怀里。
当我醒来时,现已躺在了家里的床上,大婶和哥哥都在床边看着我。他们告诉我那个奇怪的法师已经离开了,不知道为什么,当听见这个信息时我心里莫名地松了一口气。他们还说在我晕倒之前,村里的塔利大叔也突然倒地,他抽搐了一会儿便再也没有醒来。
那就是死亡么?当时年仅五岁的我从未想过死亡是什么,也从未见过,直到我第二天参加了塔利大叔的葬礼时才第一次知道了死亡是什么。
“大叔他怎么了?他是睡着了么?”
“大叔他睡着了,只是他不会再醒来了,他去天国了。”大婶这么对我说道。
死亡就是陷入永远不会醒来的长眠么?
大叔的死大家都觉得很奇怪,而当大家把注意力集中在倒地的大叔和我时,那个法师便趁乱逃离了村子。因为大叔和我几乎是在那紫光出现的同时就倒了下去,所以当他们现大叔已经死了的时候,也十分担心同样的事情会生在我身上,听大婶说哥哥在我晕倒后一直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守候在我的身旁。听到大婶这么说,我心里感到十分温暖与满足。
他们把塔利大叔埋在了他溪边小屋的大树下,可能希望他能够永远守候着自己的家吧,虽然他并没有什么亲人,但是那间他住了一辈子的房子也许也算是他永远的回忆吧。
说来我们这个叫做比勒德亚的小村庄一直以来和其他村庄和城镇都没有什么来往,那个突然造访的法师老头也许是我第一次也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见到外地的来访者吧。大家都坚守着自己的岗位多年没有变动过,大婶家里似乎有用不完的面粉,这么多年来我未曾见她去采购过原料;而开杂货店的卡尼叔叔似乎也多年来没有卖出过多少商品,展柜上摆的东西和十年前没有什么两样;至于开铁匠铺的阿瑟大伯,他总是帮助哥哥护理着他那把铁剑,我也没看到他有除了哥哥以外的顾客……
大婶总是说我现在到了该出嫁的年龄,是时候找个合适的丈夫了。但是我不懂他们所说的什么婚姻与家庭,我无法像他们说的那样随便地喜欢上一个人,我有哥哥陪伴就够了。什么是爱情?我并不知道,如果说要喜欢一个人和他生活一辈子的话,我希望那个人是雷古勒斯——我的哥哥。从小时候起我就对站在我前方的这个瘦小却又高大的身影仰慕不已,是他这么多年来保护着我、陪伴着我。我从未像现在站在村口时这样离开哥哥这么长的时间,以往他的离开,最多也不过是上山砍柴的一天而已。而现在,已经一个月没有看到我所牵挂的身影了。
小时候,哥哥和我经常一起躺在溪边的草地上,看着天空呆,直到繁星密布。与别的孩子害怕夜晚不同,我很喜欢黑夜,确切地说是喜欢黑夜中的月光。我享受月光倾泻在我身上时的那种感觉,油然而生的那种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办到的感觉。那时哥哥经常和我一起玩着王子与公主的游戏,他在夜空下向我单膝跪地,伸出手来邀我共舞。尽管当时只是玩乐罢了,可是却似乎触动了我心底深处的某种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觉到自己对哥哥的感觉越来越不同了。而现在,那些熟悉的地方都已物是人非,我似乎能看见曾经的自己在村子里奔跑,看见自己仰望着夜空的繁星,看见自己躺在溪边的草地,但是身边却没有了他。
“阿莉莎,还不回去呢?”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瞎想,原来是村口的大婶,而此时我也才意识到我已经在村口站了整整一天了。
大婶一如我记忆中的样子,似乎岁月没有在她身上产生任何痕迹,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关心道:“傻孩子,别在这儿干等了,你哥哥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他可是我们无所不能的雷古勒斯啊!”
“嗯!”
哥哥,我一定会等着你回来的那一天,因为你是我唯一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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