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卿宇索性倚在墙上,从口袋里摸了摸,一管烫伤药膏就在手心里了。
他摊手地给她,轻轻地问:“手还疼吗?”
安安沉默了片刻,才从他手里接过烫伤膏,摇摇头,眼角还有未尽的泪意。
路卿宇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见她不动,又从她手里把烫伤膏拿了回来,另一只手直拉起她的右手,摊开看了看。
上面已经隆起一个小小的水泡。
安安的手不自然地往回抽了抽,却纹丝不动。
路卿宇摇了摇头,扭开了烫伤膏,小心翼翼地在安安手上挤了一个白点。
他的指尖在她掌心轻柔地画着圈,痒痒地,安安的手不禁抖了抖。
路卿宇以为弄疼她了,力度又轻了一些,这下触感时有时无,更是难以忍受,像有千万只蚂蚁爬在手心里,连那点阵阵的烫伤疼都被掩盖了。
安安耳根子发烫,低着头,不敢看他。
“好了没有……”
良久,她才蚊子似的说了一句。
路卿宇朝她手心里吹了吹,这才放下她。这一吹,安安只觉得连心里都痒痒的,一只逗猫棒在心口挠着,她左扑右扑又扑不到。
“带你去吃饭。”
路卿宇拿过她的手包说了一句,也不做声了。
两个人沉默着,往公司大门走,白立已经开着车等着了。见两个人都和做错了事的小孩似的走出大楼,眼神往相反的两边看去,白立拉开车门,安安正想拒绝,就见路卿宇以不容拒绝的姿态,强硬的将安安按进了车里,仿佛是提前便预知到了安安将开口的拒绝。
车往前开车,车里三个人都没有开口,安安和路卿宇都只是默默的看着窗外。
白立见氛围如此僵硬,想缓和一下气氛。
他眼角挑起,看了一眼后视镜,这人眼尖,一眼便看见安安攥在手里的烫伤膏,立刻开口问:“夫人原来是你烫伤了。”
安安握了握手里的膏药,没有说话。
白立却滔滔不绝起来:“
我就说呢,让路总这么着急。我看到你放我桌上的文件,还以为你自己回去了已经。结果路总上午满公司地问有没有治烫伤的,还反复强调一定要非常有效的。”
他一口气说这么多,顿了顿,吞了口口水又继续说:“
夫人你也知道公司里除了一些日常的感冒药等药品就没了。后来路总亲自驱车去公司外的药店。。。。。。”
“白立。”路卿宇的声音阴沉无比从身后传来。
白立背脊一凉,吐了吐舌,又从后视镜瞟了一眼安安,用手做了一个拉链封住嘴巴的姿势,便安静乖巧地开车。
安安诧异的看了一眼路卿宇,没想到这个烫伤膏是他亲自去给她买的。她心头被戳了一下,略过一丝感动,随即又压了下去,转头看回窗外。
她没有回头,也不敢去看路卿宇,自然也没看见,左边的人耳朵泛起的微红。
这一餐午饭自然是没有吃好,路卿宇看着好像食欲不佳的安安,想起来她并不喜欢吃西餐。
她刚要拿起刀叉切肉,路卿宇一下站起身端过了她的盘子,又从她手里抽过刀叉。
“你手烫了,我给你切。”
安安不敢抬头正眼看他,瞥见他埋头专注的样子,衬衫袖子整齐地挽起,白皙的右手握刀,微微用力,骨节分明。
不一会,盘子又被推了回来,上面放着切的大小适宜的牛肉,外焦里嫩,中间一块红色。
肉煎的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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