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安全起见大家还是戴上这个吧,那些病菌有一部分也可以靠唾沫传播。”接着她讲了口罩的佩戴方法。她也有想过拿出口罩陆谨他们会不会询问口罩的来历或者对她起疑什么的,但是拿出的东西越多她就越懒得遮掩了,虱子多了就不怕了。
众人此次的目的地是吉县,越接近吉县越能看到洪水过后的败象,草木的残肢被冲的到处都是,道路当中只有些大的树枝被移开了,泥土路虽然不再泥泞,但是高凸不平异常难走,众人下车推着马车艰难前行。
偶尔还能遇到穿着破旧,满目木讷的人从旁走过,接近吉县城墙,人数徒然增多,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看到镖队过来,有几个孩子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小姑娘将手中的破碗伸向李安然。
“叔叔,我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能给一点吃的么?”小姑娘五六岁的样子,穿着的衣服很不合身,衣袖袖口和裤口都短一大截,衣服上有很多补丁,有的破的地方还没有补,小姑娘脸色有些苍白,一双眸子却如黑曜石一般,纯澈明亮。小姑娘身后的几个孩子大都胆怯的望着李安然。
李安然看着这些孩子心中钝痛,语气带着涩声问道:“你爹爹娘亲呢?官府可有施粥?”
听到李安然的问话,小姑娘神色黯然道:“弟弟生病了,娘亲去了隔离区给弟弟治病去了。”
“爹爹去干活了。”
“那里每天都有粥领,可是我今天去的晚了没有领到,爹爹说了不要白拿别人的东西,我可以帮叔叔干活。”
李安然顺着小姑娘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那里还有几口空了大锅架在那里。
陆羽书从车上取了两个干大饼给了孩子们让他们分了,拍拍李安然的肩膀:“滨州这边每隔几年就会发次大水,朝廷每年都会拨钱来修跋提,今年还是遭了大灾,今年冬天还不知道要冻死饿死多少人!”
县城内的道路要好上一些,有官府的人在组织民众在整理倒塌的房屋。
众人来到城南的仓库,接待他们的是吴师爷,此人三十多岁的年纪,面庞白皙,下巴处留有一抹胡须,身上有淡淡的书卷气息。
众人正将药材往仓库卸,突然一名衙役慌慌张张的向这边跑来,凑在吴师爷耳旁耳语几句,只见吴师爷脸色骤变,扔下手中的纸笔转身跟着衙役就走,刚走两步才想起镖队众人,他回头脸色极其难看,下巴处的胡须隐隐有些颤抖:“陆镖头,这几日怕是走不了了,县衙发生了命案。”他往前走了几步,声音放的极低:“是县令的妾室和庶女遭人残害!”
往年镖队与吴师爷也常有些生意上的往来,所以也算相熟。闻言,陆羽书一愣,他将手里的货物放在一旁,凑近了吴师爷耳旁:“光天化日之下,竟还有这种事?”
吴师爷喟叹口气,脸色又难看了几分:“此事不容置喙,众位还是找客栈先歇下,等案子破了方能离开。”
滨州的一间豪华大宅内,季泊远端着茶杯正慢慢饮茶,他的对面正坐着一位穿着秀金软袍的男子,此人正是滨州巡抚陈轩。
陈轩将茶杯放下,开口道:“上回收到楠楠求救的信,我向守城吴将军借了100余人,还未出发就收到暗一的信,你叫我不要轻举妄动,那你们后来是怎么逃出来的?”
“暗一虽说能逃出去,却带不走我和楠楠,那云山三面临崖,易守难攻,你们就是去了也不一定讨得了好。有一队镖师被他们劫上山,其中一个叫李安然的,他会一种甘蔗制糖的秘术,市面上的糖比粮食贵数十倍,那些聚众的灾民自然不用再卖命。”
“怎么听你这语气有点酸酸的味道”陈轩似笑非笑的瞅着好友。
季泊远神情一滞,神色暗了暗,心底闪过一股懊恼,他摆摆手:“不提也罢”。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木盒。盒子不大,上面有暗色花纹,俨然就是陆谨给他的那一个,他将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珠子,看着陈轩神神秘秘的说道:“你看这是何物?”
“何物?”陈轩盯着这个平淡无奇的珠子,目露怀疑。当然他并不觉得季泊远会拿一个普通的珠子在他跟前显摆。
“你仔细看。”季泊远将珠子取出,放在桌上,陈轩凑上前,只见鸡蛋黄大小的珠子上隐隐约约有两个变了形的字,陈轩眯起眼睛一看,霎时吓了一跳!那上面的两个字,竟然像是“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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