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访:“……”
彭良站起来,撑了个懒腰,说:“今天晚上应该会有情况,将军你们准备一下吧。”
“知道。”周访道:“季平上山前就安排好了,保管一网打尽。”
彭良便不再多言,只道除非是火烧眉毛了,否则不要叫醒他。
待天擦黑时,山上拆迁队回来,骆乔挥舞着石锤还一脸意犹未尽的模样。
他们之后的确拆出了一间密室,不过那密室是个专门用于刑罚的小黑屋,石墙上挂着好些个刑具,他们拆的是北面的一面墙,然而进去拐了几个弯,从东面的一扇门出去了——都没有机关的,甚至门都没锁。
推开那扇门,进入一间平平无奇的空房间,然后再推门出去就发现已经到了外面,骆乔整个都呆滞了片刻。
就这?
密室就这?
很不爽!
于是骆乔化不爽为力气,接下来拆得更暴力了。
之后就没什么大发现了,等士兵们把该搬的东西都搬空,骆乔挥舞着石锤把木堡所有的木建筑都砸了个稀碎,漫天烟尘和破碎木头之后,千疮百孔的石屋一目了然。
再再告诉看到的人——我把所有东西都搬走了,屋子也给你砸了。
这是阳谋,就告诉暗中窥视的人,我把你藏起来的传国玉玺拿走了,你想不想要?
不要。那可是传国玉玺,不说“受命于天”的象征,就说这事被兖州捅出来,私藏传国玉玺,还能想好?
要。得付出极大的代价。
兖州军营地里,火头军们埋锅造饭,待士兵们都吃过晚饭,松快了一下,就有序地该睡觉睡觉,该巡逻巡逻,也渐渐深了,四周也安静了下来。
如此安静地过了上半夜,三更之后,安静的营地里忽然从不同的位置接连发出好几声惊恐尖啸。
是营啸!
紧接着,营地里骚乱之声渐大,有的营帐里发出刀剑相击的声音,还有“敌袭,敌袭”的吼叫声,不少人跑出营帐,看谁都像是敌人。
在这骚乱之中,有人悄悄往靠近大纛的一个帐篷摸了过去,他已经事先看好位置了,知道这是兖州骆衡幼子住的营帐。
那个小鬼瘦瘦小小一看就很好挟……
嘭!
那人才偷摸掀开一点儿帘子,就被一股巨力突袭,飞出去老远。
嘭!
那人砸在地上,感觉自己的背都快被砸散了。
他人都还是懵的,眼前也是黑的——不是黑夜的黑,而是突然受重伤的黑——就感觉到自己被人抓着衣襟提起来,在空中抡了一个圈又砸在地上,接着又被反方向一抡再砸在地上。
他痛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刚才只是觉得背散了,现在觉得全身都散了,仿佛听到了一句话:“敢抓我弟弟,找死是吧,老子还就不成全你,砸你三千下,叫你不死你信不信!”
他已经痛麻了,反倒是还有余力思考——我要抓的是骆衡幼子,砸我的人说是她弟弟,这就是天生神力的兖州小神童吗?
兖州小神童把歹人抓着当沙袋一样左右抡,呯嘭呯嘭的,赶过来准备协助她的士兵们离得十步开外,就怕盛怒中的大姑娘砸人时没注意不小心砸到了他们。
至于被砸的那个歹人,竟敢打小郎君的主意,被砸死完全不冤。
“好了好了,别真把人抡死了,还要审的。”骆衡上前去叫住骆乔。
骆乔停下来,把手里的人一丢,让士兵拖走,脸上还是不爽:“竟敢真的打挟持骄骄的主意,我要去把济阳江的族地夷为平地。”
“别闹。”骆衡拍了拍女儿的肩,“斥候已经带着人寻迹去反包抄,待会儿问明是谁的主意,交给你出气,行吧。”
骆乔还是不满。
“姐姐,我没事儿。”骆意走过来,把怀里的虎崽塞到骆乔手上。
“那是因为阿爹预判了歹人可能会想挟持你,否则真叫他们得手了……”骆乔还是气不过,“欺负弱小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就来挟持我啊!”
席臻无奈道:“没人敢挟持你吧,又不是嫌命长。而且,他们不只是冲着小骄骄,还想去挟持我,好在我机灵,跟小骄骄一起去骆叔的营帐里待着。”
骆乔哼了声,用力撸了一把虎崽的脑袋,最不喜欢她的虎崽感受到她的怒气,都不挣扎也不咬她了,乖巧得一动不动犹如假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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