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两?”殷晚问道。
主人家点头。
“真是不便宜,”殷晚道:“比得上京城了。”
束台不知道八百两是多少钱,殷晚告诉他,“你的客栈每天的流水是一钱银子,一个月就是三两银子。”
束台算了算,要开二十二年的客栈才能赚够八百两。
“哇。”束台干巴巴的应了一声。
河洛幸灾乐祸的笑出声,“没钱买什么房子。”
束台拉着殷晚回了客栈,同他盘点自己的家底,河洛盘腿坐在一边桌子上,听他们划拉算盘。
“你哪来的家底,”河洛道:“酒楼你自己变的,到现在才挣几个子儿?赶明给伙计们发了工钱,你还剩什么?”
束台一想还真是,他看了看殷晚,道:“要不然,我再变出点银子?”
“说好的要做人,做人可没你这样的。”殷晚拉过算盘,闲闲的拨弄,珠子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
“那怎么办嘛。”束台恹恹的,“我一个上神,到了凡间连个房子都买不起,混的也太差了。”
殷晚把手放在束台脑袋上,“好了,不值当为这点事情烦心,你的客栈里这么多房间,还不够你住的了?”
束台看了眼殷晚,勉强把此事按下,闷闷不乐道:“好吧,不提了。”
他说是不提了,瞧着却恨不得记上一千年的样子,一连好几天,一会儿说早知道在河边变出酒楼,一会儿又说早知道入凡间的时候带点银子。
那天殷晚回来的时候,束台正站在柜台后面,一脸伤怀的样子,说早知道西王母给他准备的那顶凤冠就不丢了,拿来当也值不少钱。
殷晚听了失笑,自袖口中将银票取出来,道:“有钱了,去买你的小楼吧。”
束台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接过殷晚的银票看,发现是三张一千两的银票,整整三千两。
束台惊讶的不得了,“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殷晚在桌子边坐下,很是矜持的样子。
束台忙给他倒水,问道:“钱哪来儿的?”
殷晚喝了茶,才施施然道:“我临了两幅前朝大家的字,卖给城里的大富商了。”
“字?”束台道:“你写的字这么值钱的吗?”
“倒不是我的字,是那位前朝大家的名气大。”殷晚道:“买字的人大多买的不是字,是名。”
束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又促狭的看着殷晚,“你骗人哦,还骗了这么大一笔钱。”
殷晚端起茶杯浅酌一口,听闻此言停下动作,抬起眼看向束台。
束台笑嘻嘻的,去数银票了。
“他也不算是骗人,”河洛跟着他一块去卖的字画,“那副字帖本来就是九殷写的,不过叫他再写一遍罢了。”
束台顿了顿,他倒是知道九殷一想喜欢文人墨客的东西,只是没有想到,他竟还有字画流传到凡间。
“写的有没有这么好啊,”束台小声嘟囔,“还一代大家呢。”
殷晚放下茶杯,“早说让你多练字了。”
河洛一顿,看向殷晚,殷晚面不改色,束台也好想没听到。他看看两个人,慢慢吐出一口气。
隔日束台和殷晚又去了一趟红袖河,主人家见他们又来,有心提价,要一千两。
殷晚还没开口还价呢,束台就把一千两甩过去了。他到底是没吃过苦的,一有钱就大手大脚,觉得反正拿得出来,一点还价的意思都没有。
主人家乐得眉开眼笑,收下银子就给了地契,说是小楼那些普通的桌椅板凳一并送给束台。
那些个东西粗陋的紧,主人家送了,殷晚却不会用。他从束台那里拿了钱,自去铺子里定做。他对起居的器物很是讲究,自己勾画图纸,木料也是亲选的。不仅如此,小楼该添的装饰要有,该置办的摆件也不能少。院里里也要添些花草,重新规整。这样一通置办下来,束台手里的钱又少了许多。
河洛舔着糖葫芦,心说真是一个比一个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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