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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心一边回想着自家哥哥打听来的事情,一边细说着。
“哥哥的同窗或进京赶考之人中可有名乔姓书生,大约是江宁来的,年长几岁。”谢荼皱眉问道。
吟心仔细回忆一番,摇了摇头:“大公子去的那座白鹭书院,等闲弟子倒是进不去,乔姓的公子奴婢的哥哥没有打听到,且今年考生中似乎没有姑娘提过的人。”
她一顿,又道:“不过奴婢哥哥说有桩奇事,想必姑娘一定感兴趣。”
“这次赶考的考生中,厉家公子身边带着一位面貌相似的娇俏少年郎。”吟心捂着帕子小声道,“此人虽嗓音粗犷行为粗鄙,可奴婢哥哥恰巧碰见过那少年郎捂嘴娇笑的模样。”
“听说是厉家主母乳娘的儿子,年岁和厉家公子相仿,厉家恩典,特放了那少年身契,命他跟在厉公子身边一同读书考试。”
“那少年郎倒也争气,早早有了举人的身份,今年便是陪同厉公子进京一起参加春闱。”
“大家都说他们两人才情相似,宛如双生子呢!”
那“科考舞弊案”是从乔姓书生的检举信查起,但凡与乔书生沾边的人,都被大理寺的人彻查了考试档案,甚至从每个人的童生试查起。
考生家中书房更是着重翻查的地方。
谢英便是因为从书房中查出写有某些不当言论的只言片语被牵连,从此被标上参与“舞弊案”的共谋者的名头。
直到最后,朝廷也没有公布彻查事情的真相,谢英却因此彻底沉沦,再也没能走出这阴影。
谢荼想着上一世世人再三缄口的“科考舞弊案”,联想到吟心提到的这桩奇事,心中的心思转了个弯,惊得差点儿从榻上跳起来。
“你快去问问你哥哥,这少年郎的母亲可是姓乔,祖籍江宁?”
这个少年郎,难道便是“舞弊案”的关键?
当局
深夜,京城西郊喜鹊胡同内有一处人家挂着两盏红灯笼,门户虽小,却有两名大汉守着。
入门摆着一块丈二高的屏风,和田玉嵌着翠玉墨玉形成一幅山水画,风雅精致,如听得潺潺流水叮咚响。
不大的院子中立着座挂着月白鲛纱帐的亭子,亭中人影绰绰,轻声细语。
“公子好酒量,奴家甘拜下风。”
酒娘花娘子散着衣裙斜靠在塌边,玉手持火钳微挑着火盆里的银火炭,黑黝黝的杏眼斜瞥着塌上人,媚眼如丝,眼波流转我见犹怜。
“只是奴家不懂,为何公子如此将那屋子里的人晾着?”
姜鹤身上着宽袖墨色澜衫,腰间的玉带散开,露出前胸大片玉白。
他左臂撑着整个身子,右手提着一只青玉色冰纹酒壶,仰着头往里灌着酒,晶莹的酒滴顺着他耸动的喉头滚落,打湿搭在面前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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