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秋赢了,她用自毁的方式让傅燎深刻的记住了她,而不再是个路人。
付出也是惨烈的,但她不后悔。
孟晚秋一走,会议室里的人都默契的全部离开,有几人甚至毫不当当事人在场开始讨论起傅修远还能支撑多久,要不早点谋个后路。
话语堪比刀刃。
傅修远并不在乎,他僵硬的站在原地,甚至不敢去看身后儿子。
“多久了。”傅燎问,声线平淡好似在询问今天天气如何。
江呈注意到了他垂在腿侧捏紧的拳头,心里再怎么叹气,还是回道:“半年前医生就让住院治疗,傅总不让,一直用药克制,最近……”
“江呈你先下去吧,我很傅燎单独聊聊。”傅修远不想再继续听下去。
“傅总,少爷已经能独当一面,你不要再执着于夫人的死。”江呈离开前劝说了一句。
“爸,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当只剩下两人,傅燎率先开口问道。
“爸不想成为累赘,只有还在办公室坐着,我才觉得安心。”傅修远扶着把手坐下。
仅仅是这么个小动作,都能看出他做的吃力。
“这不是累赘,知道身体不行就应该听医生的治疗,难道你以为守着公司就不会成为累赘吗?”傅燎低吼,带着愤怒。
愤的是父亲隐瞒,怒的是自己上次在医院察觉不对却没有上心。
“公司的事从现在开始我接手,”傅燎不等他再说话,命令道:“江助理你联系医生立刻安排入院。”
“医院一直让留着位置,傅总只要人过去就行。”江呈人虽站在门外,心声耳都在门内。
“傅燎!”傅修远喊住心急的儿子:“都已经是后期,不急这一时半会,你坐下好好回答我几个问题。”
傅燎紧绷着身子,站在原地没动。
傅修远也不强求他,疲惫的靠上椅背:“你真的认定了赵思木,无论孟家做出什么事,都不会后悔,跟她离婚?”
“嗯,”傅燎回答得毫不犹豫:“这辈子非她不可。”
傅修远点点头,既然这样,接下来的他也不说了:“爸之前不满意她,就是不希望走到今天这步,钱这个东西,我知道你觉得我太过注重利益。”
“但你知不知道,你妈生你的时候难产,如果那个时候我能拿出足够的钱买那人的血,你母亲也就不会……”
后面的话傅修远没说,一向刚毅的他此刻竟软弱得跟个小孩一样,眼眶湿润。
“公司的股份我早就转给你了,为了防止孟家下死手,我还为你和傅玉两人存了两笔足够用一辈子的基金,按年取款,万一公司运转不起来,就散了吧。”
傅修远这一番话,更像是临终遗言。
他愈是从容面对现在一切,傅燎内心的自责就越深。
“江呈在公司也有股份,我前两年暗地里给他的,足够你遣散公司所需费用,至于治疗……”
傅修远忙碌了一辈子,在孩子面前板了一辈子脸,剩下的日子可不想再医院病怏怏度过。
“先住院,之后的事等我和姐商量再决定。”傅燎打断他的话,把傅玉搬出来做借口。
傅修远不和他争论:“我你就不用操心了,司机会送我过去的,恐怕现在孟家退股的事已经在网上散布开,股票指数……”
“我会处理好的,江助理,麻烦你亲自送我爸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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