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的棉花棒沾上褐色的优碘,我小心翼翼地往那道鲜红抹去,一边朝着伤口吹气,一边擦上药膏,已经消毒过的伤口显得特别吓人,我不敢开口询问这是怎么来得,单念生也没吭声。
笨拙的覆上纱布,用透明胶带替他把伤口贴起,必免去碰触到,手指触摸到他腰间那片瘀青,下意识的用指尖戳了下,他发出闷声。
「好了,不过我不太懂专业,所以你明天还是去医院看一下比较好。」我故意往他的腰间一拍,看他整张脸皱的跟吃到柠檬似的。
谁让他和我失联,这也只是给他一丁点处罚而已,满意的拍拍双手露出笑容,而他只是抄走了毛巾走向浴室里。
「欸!我刚擦好药你还给我去洗澡。」错愕的听见莲蓬头冲出水声,我只能对着浴室门大喊。
莫非这是迟来的叛逆期吗?单念生也老大不小了,一把年纪还给我搞什么叛逆期,话也不好好说,跑去洗澡是在浪费药膏吗?既然想要冲洗身体就清洁后在叫我擦药啊!
没过几分鐘,他赤裸着上身,腰间以下全被浴巾给包裹住,我瞧见自己包扎的伤口还完好如初,半滴水都没有浸湿,只看见他的发丝正滴着水。
「你……去洗头啊。」我乾笑着。
「嗯。」他一屁股坐到我的身旁,把毛巾丢到我的手上。
他侧过身背对着我,我只是摊开毛巾,因为身高限制由坐姿改变成了跪姿,纯白的柔软轻轻覆盖在他的头顶上,乾爽渐渐被发丝的水滴透湿,我不敢太用力,只是温柔的一把一把握乾头发。
他温驯的像隻小猫,分明之前还向张牙舞爪的兇猛狮子,却在一瞬间向我低下了头。
插上吹风机的插头,我将开关调到中度风量,一手用毛巾擦拭头发,一手拨弄着发丝让风透进去。
「单念生,你到底去哪里了,还让牧大扬要在六点准时让我到家,讯息也不回,电话也不打,我很担心你啊!」
吹风机的噪音很大,不晓得单念生究竟有没有听进耳朵里,他没有出声,我也没有持续追问,只是静静地替他吹乾头发。
将毛巾放到一旁,一开手中的吹风机,我把掌心的汗水擦乾,抚摸着他的发丝测试是否有将靠近头皮部分的发根吹乾,直到满意后我收起吹风机,见单念生没有任何动作,我用鼻子哼了声气,无奈的准备从床铺上下到地面。
一隻大掌伸到背后,准确地抓住我的手腕,绕过他的颈子拉到他的胸口位置,我整个人贴在他宽阔的背部,下巴不小心抵到他的伤口,双手被他牢牢抓紧,我感到有些惊慌失措,却也不自觉得的心跳加速。
依靠在他温热的肌肤上,我觉得自己的心脏声跳动的有些大,彷彿就放在耳边,深怕让他听到,我忍不住想往后缩,无奈双手都被他禁錮住,我连动都无法动弹,他的下巴长出些微的鬍鬚,刺刺的触感摩娑着我的掌心,单念生拉着我的手摆在他的脸庞。
我顿时像个人偶任由他操控,只觉得脸红发烫,突然不晓得自己昨天到方才到底在赌什么气,也不明白为何要为了单念生那么的心烦意乱,但我只知道现在真实的触摸到他,我的脑袋一片空白,什么也无法思考。
他住进了我的心房,却没将钥匙给我保管,因为他是房东,而我只是房客,并不是他自己想要进门,而是他的身影住在我的心里。
「单、单念生。」我紧张的张开口。
「嗯?」他像是躺在我的掌心上,侧脸紧紧贴覆住。
「你怎么了吗?」我避开伤口处,往他的肩膀上轻轻依靠,让他不再倚着我的手。
「小禾。」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轻声呼喊。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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