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帮他。”
“求求你。”
。。。
人究竟能有趣到什么地步呢?顾延不知道,但是他很好奇,并且他承认,那件事会演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他也有份。
就像是喜欢赌博,喜欢狩猎,再不济喜欢钓鱼的人,他们喜欢未知喜欢试探,喜欢所有悬而未决的东西,鱼竿下面的会是什么?枪响后倒下的会是什么?牌面翻开露出的字符又会是什么?这笔钱悬在头顶,究竟有没有人能经受得住诱惑?可是等一切都发生,顾延却觉得,有趣。
到底是贪心的人,面对诱惑毫无招架之地。
顾延最大的特质是固执,甚至是偏执,他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对于认定的事一定会等到结局,从最开始。像是老猫面对自己心爱的玩具、小老鼠,会慢慢地一点一点玩弄折磨,直至它彻底没有反抗的精力,奄奄一息。
他算准了开头,也拿捏住了过程,却万万没想到冬家人会做出那样的事。
人情在法律面前似乎还有那么一点儿说服力,不然也不会存在道德审判,但偏偏,很不幸,这一次在道德的天秤上下注画押、审判的人,是顾延。
不管空缺的资金有没有还回去,可违反了程序,就是不正义。
那顾延呢?他在整件事里又是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正义?道义?人情真的就那样不值一提?
当初是他自己说,这块地必然会高价卖出去,结果所有人都被他耍的团团转,他压根就没打算让那块地成为商品。
顾延之所以会惦记上这块地,仅仅是因为多年前的一句玩笑话——
和父亲同时期的老对手雍容坐塌,面露鄙夷,不相信他能拿下这块地最优的主导权,呷茶之间,顾延勾唇浅笑:“是吗?”
就这样,顾延为了证明自己,为了打压那些新冒出来的,那些令他在工作上觉得不舒服的人,给他们一个教训,他甚至愿意娶这块地的顺位继承人为妻——
就是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教训,他不惜花了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大的一场局。
真的是好大手笔。
再见当年的老对手,老对手指着他,眼神混浊:“狠,居然能不惜委屈自己,跟你父亲简直一个样。”
顾延目光却流露出玩味和怜悯。
“您输了。”
…
而冬家那边,如果不是顾延时常似有若无地暗示,冬父为了即将出生的孙子能过很好,他不会去冒险。
但是顾延不停的给他施加压力,但毕竟他是上帝,是庄家,是猎人,是垂钓者。
最后小鱼果真上钩了,贪婪的嘴脸无处遁形。
顾延觉得有趣。
…
事情败露后,可明明欠的钱他们用所有的身家、倾家荡产地都已经还回去了,但是在顾延那里他们就是违反了规矩。
违反了规矩就要下地狱。
敢肖想觊觎不该不配的事就要接受报应。
检察院,土地管理局,先从高利贷查起。。。
嫂子呢,嫂子她也有错吗?哥哥,哥哥更是毫不知情。
父亲,他这辈子都会生不如死。
冬喜什么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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