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很快便回来,他手里提着两只母鸡,还有一条肥瘦相间的五花肉。
阿鸢抱着慧姑哭了半天,这会儿眼睛都是肿的。
慧姑轻拍她后背起身,向来严厉的声色都带了几分温柔,“你走这么久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做。”
“姑姑,我给您帮忙。”
阿鸢擦了擦眼泪,也跟着站起来。
她虽是客,但也不好意思白吃白住,尤其慧姑是长辈。
然而她刚起身就被慧姑压着坐下,“行了,你跟阿砚说说话,就别折腾了。”
慧姑是风风火火的性格,说完便提着东西进了厨房。
房间里只剩下阿鸢和周砚二人。
两人分别还不到半年,最后一次见面时,阿鸢气色饱满,容貌娇媚,而如今虽不失姝色,但到底多了憔悴。
周砚站在她面前,眸子紧盯着她的脸,“卫循待你不好?”
阿鸢低着头,手心蓦然攥紧,摇了摇头,“不是。”
“那是为何?”周砚追问。
“……砚哥,我怀孕了。”
阿鸢沉默许久,有些难以启齿。
“怀孕了……怪不得。”
周砚长于春烟楼,又在京城做了大半年的官,知道官宦世家的规矩。
正妻未入门前,妾室不得有孕,阿鸢这是逾矩。
“卫循知道吗?”
他见过卫循对阿鸢的偏执宠爱,那个男人怎么会允许阿鸢离开。
阿鸢苦笑摇头,“世子爷已经成亲了。”
他有了妻子,有了相伴终生的人。
而自己,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通房丫鬟。
卫循或许会难过一阵,但凭他的性子,定会很快便忘了她。
阿鸢心尖抽痛,可能逃出来,她就已经很满足。
周砚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不忍再问。
“既已回了家,就住下,娘平日没人陪伴,你回来正好。”
慧姑前几年便从春烟楼出来,她在春烟楼待了几十年,看着数百上千瘦马们进来又出去,人已经有些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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