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央的小亭子内正坐着一个人,银袍华服,说不出的冷冽气势,属于少年的稚嫩的脸显得那样消瘦,眼睛注视着池塘内的水草,不言不语的静坐着。想是听到了院子门口的动静,他便转过头去,手里把玩着酒杯,在看到段司易身后的项柔时不禁皱起了眉。
这就是暖香阁一夜之间红遍雀城的九月?不知道是不是真有流传的那般撩人,但光看这模样也不过尔尔,哪能跟琉璃比得?那稚嫩却恬淡的脸,一看便是未经世事的无知少女,当真有外人传的那般好?连堂堂丞相之子都为之一掷便是万两,看来,这女子并不是表面那般简单。
“怎么,堂堂颐王府连酒都没有吗?”段司易笑着走过去打断了他的思绪,不动声色的拿走了他手里的酒杯。
“她回将军府了。”贺君颐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垂下眼去,项柔看着他那失望而难过的脸却僵在了原地,原来是为了她吗?
“或许是想家了。”段司易也是万万没有料到琉璃会有这般行为,沉默了许久淡淡的开了口,在他面前坐了下来,将项柔拉至身边:“这位是暖香阁的九月姑娘。”
“你不担心?”贺君颐看都未看项柔一眼,皱起眉头盯着段司易,在他看来,项柔无非就是想要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无耻的**女子,哪里有那个闲情去认识。
“九月见过颐王爷。”项柔倒是并不恼,看了看段司易尴尬的脸对着贺君颐行了一礼,她怎么会介意呢,他贺安生性就是如此,绝对不会对陌生人太殷勤,甚至不会搭理,何况他们本来就是同一种人,所以便在行完礼之后大方的坐了下来,项柔接近段司易其实也是有私心的,虽不能近水楼台先得月,但至少和段司易亲近些,自然就能与贺君颐多些见面的机会了不是吗。
“放肆。”项柔还未坐定就被贺君颐一声怒喝吓的跳了起来,不解的看向一脸怒容的他。
“君颐,九月姑娘乃是我请到府上的客人。”看到项柔一脸吓着了的表情,段司易更显尴尬,终于不忍的站了起来将我拉到一边安抚。
“一个烟花女子有什么资格与我一席而坐。”见段司易将她搂了去,原本不满的贺君颐更是黑了脸,阴沉的看着,这女人倒是挺会装柔弱,平白无故的接近段司易,非要她显出原形不可。
“九月并非那些红尘女子……”
“在本王眼里没什么区别。”贺君颐当真有些恼了,想不明白这段司易平日里也不是好女色之人,怎么遇到这女人便处处维护她?暖香阁出生的女人还不算红尘女子那什么叫算?他对琉璃的心思贺君颐不是不知道,也明白是他成全了自己和琉璃,怎么,真心却能变那么快吗?
“是九月失礼了。”看着他负气转身的背影,项柔的心里还是委屈了起来,那个从来都只看着她,眼里只有她,只会对她好的人,居然说出这般刻薄的话来。
“君颐,九月是我朋友。”看着眼里盈满水汽的项柔,段司易又生硬的强调了一遍,项柔并不是那种贪图任何的女子,她只是一个单纯快乐的天真少女,段司易心里明明白白。
“那琉璃呢?”贺君颐隐忍的转回身来,看着这个当年可以为了琉璃去死的少年,如同他一样将琉璃狠狠刻在心里的人,怎么就这么爱袒护这个无关痛痒的女人,他不该担心独自回了将军府的琉璃吗?
“你去将她接回王府便是。”段司易一下子没了底气,琉璃,他心中女神一样的存在,他可以为她生为她死却惟独不是能待在她身边守护一生的人。
“她居然为了一个见面不过两次的外人与我生气,还回了将军府。”说着他的脸又冷了几分,将桌子上的酒杯全部挥在了地上,还不偏不倚的扫在了项柔身边,眼看着酒水扑面而来,项柔急急的护住脸不让酒水撒到,这遇水即溶的妆,可万万不能沾了酒水。
“九月你有没有事?”段司易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担心的拉开项柔的手上下打量起来。
“没事啦。”项柔摸了摸脸庆幸的舒了口气,对他报以一笑,无语的斜了一眼贺君颐,可这一系列的动作在贺君颐看来却又无比讽刺,这些个女子无不把自己的脸看的比命还重,这种情况居然还是先顾着脸,就那点姿色,毁了也便毁了,紧张什么。正要说些什么却突然感觉头晕的厉害,站都站不稳,呼吸也有些跟不上调,浑身发冷……
“君颐?”段司易也看出了他的不对,惊叫了一声跑过去扶住了他:“怎么回事?”
“先扶他回屋。”项柔秀眉一皱不满的撇了撇嘴,与段司易一起将他扶回了屋子里。
“我去叫御医。”刚安置好,段司易便转头要往门外跑。
“不用了,我可以。”项柔拉住他的衣袖看来一眼床上的人,随后坐到床边给他把起脉来,不用多想就知道是酒精中毒。
“君颐怎么样?”段司易只知道项柔有才情,曲唱的好,琴也抚的美,却并不知道她还会医术,只是担心的站在一边着急的等着。
“中毒。”项柔着实有些无语的吐出两个字,酒量居然这么差吗他?将他的手放回到被子内,起身走到一边的书桌旁写起了药方。
“中毒?何毒?可有解?”段司易一听中毒立马站不住了,一下从床边跃到我面前紧张的问。
“并无性命之忧,只是饮多了烈酒而已。”边说边将写好的药方递到他手里:“吩咐下人去将这些药抓来,熬了服下便可。”
“那我吩咐下去,马上回来。”说完一溜烟跑了出去。
“怎么能为了别的女子如此伤自己。”项柔坐到床边看着他时而微红时而苍白的脸,难受的想哭,等了那么多年,如今终于要回到他身边,他却为了别人这样伤害自己。
“咳……”床上的他突然眉头一皱咳嗽起来,见他额头上渗出冷汗,马上将他扶起靠在了我的怀里,只是我的身体偏冷,对他是极不利的,但又不忍他躺在那里咳的难受,只在我不知如何时他悠悠的睁开了眼。
“王爷可有什么不适?”我伸手探了下他的额头问道。
“头疼的厉害。”他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声音显得异常嘶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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