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恩点头道:“那就多谢了,不过我还是希望活得好好的时候,回忆起我的过去。”
女郎淡淡一笑,起身道:“好了,我已经回答了你的困惑,我要回去了。”
“你要回去?去哪里?”巍恩愕然道。
“没有躯体的保护,苏醒后的灵魂是不能长久暴露在阳光和空气中的,我必须回到时间的洪流里去,这样才能保持灵魂不灭。”女郎答道。
巍恩心想,见不得阳光?这和孤魂野鬼好像没什么区别。当下问道:“时间的洪流?这是什么意思?”
“将来你就会明白了。我走了。”
“等等。”巍恩急忙道:“那我怎么联系你?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女郎淡淡道:“你不必联系我,需要的时候我自然会找你。巍恩,我必须提醒你,修炼不成,我不过继续沉睡而已,如果你修炼成了最终诅咒,却忘记了神的教诲,那便只有堕入地狱的一个结果了。”
巍恩点点头,女郎走了几步,忽然回头看了巍恩一眼,眼神变得有些复杂:“我叫加布林。”
女郎慢慢前行,星光下,她的身体缓缓变成颗粒状,背影渐渐稀疏,最后光芒一闪,消失得无影无踪。
巍恩依旧坐在石台上,看着加布林神奇地消失,然后茫然四顾。四周重又陷入寂静,黑夜无声无息地包住了它,刚才发生的一切恍如梦境,此刻竟变得如此不真实。
神的教诲?神教诲给了我什么?巍恩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开始苦苦地思索。
曙光初现,黑暗渐渐褪去,随着鸟儿的叫声,阳光重新普照大地。
尽管昨晚睡得很晚,但若拉还是努力从床上爬了起来,开始日常的晨练。沿着街道慢跑热身,若拉很快跑过了一条街道,忽然,她看见右前方不远处的泉池边,一个男子正坐在地上,后背靠着石台,脑袋低垂,似乎在熟睡。若拉摇了摇头,心想没准又是一个喝得烂醉的酒鬼。待跑近了两步,若拉秀眉一皱,这个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
若拉放慢了脚步,来到男子的身边,仔细看了几眼后,她突然踢了一下男子的大腿,大声问道:“巍恩,你不在床上睡?怎么跑这来了?”
巍恩垂在胸前的脑袋猛然抬了起来,努力睁开兔子般通红的眼睛,迷迷糊糊地问道:“天亮了?”
若拉没好气地道:“没错。天早就亮了!你在这干嘛呢?”
巍恩神智半梦半醒,挠着脑袋想了半天,方道:“我本来在思考一个问题,思考思考着,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若拉“哼”了一声,道:“思想家,麻烦你以后思考问题的时候去床上思考,省得受了寒气,卡门到时候还要伺候你。”
巍恩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伸了个懒腰,双手按着身后的石壁站了起来,然后又一屁股坐在了石台上。若拉皱眉道:“你还不赶紧回屋?”
巍恩一只手揉着太阳穴,一只手拍了拍石台,道:“若拉,你也坐一下,我正想问你个问题。”
若拉噘了噘嘴,道:“我还要晨练呢,没时间陪你思考复杂的人生。”一边说着,一边却坐到了巍恩的身边,两手放在大腿下,小腿轻轻地晃着,望着街道两边渐渐出现的行人。
“你知道神的教诲是什么吗?”巍恩沉默半晌,忽然开口道。
“昨晚就是这个问题,让你想了整整一个晚上?”若拉侧头盯着巍恩,吃惊的眼神似乎是看见了一个病人。
巍恩道:“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你难得深沉一回,没想到考虑得居然是这么简单的问题。”
“简单?”巍恩听了为之气结:“那你告诉我答案好了。”
“答案?”若拉嘻嘻一笑:“你去教堂找本圣经,上面全都是神的教诲,包君满意。”
巍恩顿时噎了一下,说不出话来。若拉瞄了一眼巍恩郁闷的表情,神色一整道:“什么神的教诲,还不都是教会编出来愚弄百姓的?我从小到大,只听我爸的两句教诲。”说着,若拉身躯一直,秀丽的前胸在单薄的练功衫下,微微颤抖,巍恩的眼光不自觉地往下一溜。
若拉脸一沉,咳嗽了一声。
“图尔大叔教你什么?”巍恩急忙转移目光。
若拉慢慢微笑道:“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做事。”
“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做事。”巍恩嘴里默念了两遍,若有所思。
若拉继续道:“对于普通人来说,父母的话远比神的教诲要重要的多。”顿了一顿,若拉扁了扁嘴:“在我心里,神怎么能跟我爸比?神能给我衣服穿,供我去上学?”
巍恩眼睛一亮:“而且,大多数人的父母在教育他们的孩子时,差不多都会像你爸一样,要求他们的孩子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做事吧。”
“那当然了。难道天底下还会有父母会让他们的孩子将来长大了去奸懒滑馋、坑蒙拐骗吗?”说着,若拉轻轻拂了拂鬓边的金发。
“哈哈。我明白了。”巍恩两手突然一把抓住了若拉的手,高兴地上下摇晃着:“若拉女士,我代表祖国,代表人民,向你致以最深切的感谢和最崇高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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