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恺笑起来,是男生独有的下流浑浊笑声。
“许玲玲那小娘们有个当官的爹,而且脾气也大,真惹上了说不定摊一堆麻烦事。我爹那是有几个养鸡场,好看是好看,他妈的一身土腥骚味,怕脏了老子的屌。一只耳是个残废,但长得跟活充气娃娃似的,看见她就硬。她爹早死,她老妈是个下岗职工,好摆平的很。”
洛狄紧紧攥着衣角,牙齿咬的咯咯响,不知是被吓的还是气的。
是啊,在世人眼里,漂亮+残疾+孤儿寡母=人尽可欺。这几个禽兽真他妈有种。
洛狄强忍住推门而入破口大骂的冲动,听那帮混蛋说完。
“……上完体育课人都渴,肯定会喝水,一只耳有胃病,绝对会在下节课吃药。这玩意儿药性烈的很,就是头大象吃了也会流水,撅着屁股求艹,到时候就请个假把人支出去透了就行。”
话说的轻飘飘,“支出去透了”在他们嘴里就像下课取快递一样稀松平常。
洛狄已听不下去了,她很想报警,但张瑞瑞提醒的话言犹在耳。
——张瑞瑞说他会去处理,我多插一脚不怕打乱他的计划吗?
过了几秒,下课铃响起,上完体育课的学生们三三两两的回了教室。洛狄注意到了落单的陈一暄,她低垂着头,面色郁郁,像是又被什么人欺负了。
她会不会已经知道了有人对她图谋不轨呢?
就在犹豫时陈一暄已经进入教室,回到自己座位上,洛狄赶紧跟上,就看到她拧开保温杯,正旋开小药瓶倒出药片。
洛狄见此头皮炸裂,寒气直冲天灵盖。
张瑞瑞骗了她,他根本没有去告诉班主任,也没有提醒这个暗恋他的傻姑娘,而是放任那帮畜生欺辱她!
几乎是下意识地,洛狄走上前去。她没有去抢陈一暄的杯子,而是巧妙地从她桌子前穿过。
“砰”的一声,保温杯被洛狄蹭到了地上,水洒了一地。四周的人愣了一下,回头一看被碰洒杯子的是“一只耳”,脑袋又跟个王八壳子一样缩回去了。
洛狄装作不小心,敷衍地道歉。浑然不知后面的周恺抬起头,正表情阴沉地盯着那块水渍,拳头捏的咔咔响。
周恺目光上移,他离洛狄比较远,从这个角度看,女生在文具盒里翻找半晌,摸出了一张二十元的零钱。然后便转身撂给一只耳,说是算赔她的杯子。
这年头都是手机转账,谁还带零钱啊。
周恺正纳闷,在他看不见的角度,“一只耳”展开了那张纸币,纸币赫然用铅笔写着一行字。
“你的杯子里被人下了药,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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