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仗着顾家比贺家过得好一些,眼睛一直都是朝着天上看的,见了她们从来不打招呼,今日竟然破天荒对她们笑了。
乖乖,听说她前几日病了,莫不是病糊涂了?
顾芸儿不知道自己这一笑的威力,她将怀里的两个大盆放下,学着众人的样子从河里舀了些水,然后开始搓洗。
只是原主的衣裳也太脏了,怎么搓都搓不干净。
要是有洗衣液或者肥皂就好了。
洗衣液她不知道怎么做的,肥皂的做法她记得在网上看到过。可惜用材比较多,她也不太记得做法了,不知道能不能做得出来。罢了,等她有钱买材料了再研究研究吧。
众人一直盯着顾芸儿,自然看到了她洗不干净衣裳。三三两两在那笑话她衣裳太脏,不会干活,又懒又笨。
这时,离顾芸儿最近的一个妇人开口提醒她:“启哥儿媳妇儿,你这样是洗不干净衣裳的,回家去拿个棒槌,或者弄些草木灰吧。”
顾芸儿不知道衣裳还能这样洗,她瞥了一眼众人手中的棒子,这才知道这里的人都是如何洗衣裳的。
“多谢您,我这就回家拿去。”
那妇人热心道:“别拿了,用我的吧,我也快洗完了。”
顾芸儿心里很是感激,问:“不知您怎么称呼?”
妇人有几分不悦,说话的语气不似刚刚那般热络:“我是启哥儿的二堂婶,咱们之前见过的。”
顾芸儿忙道:“婶儿莫怪,都是我记性不太好,往后肯定记着您了。”
何翠花本就是个热心肠直性子的,见顾芸儿这般客气,立即转变了态度:“客气啥,你和启哥儿成亲的时候见过一次,这都过去两个多月了,不记得也正常。”
顾芸儿:“婶儿大度。”
被顾芸儿夸,何翠花笑了,她将棒子递给她,道:“你用吧,我先回去了。”
顾芸儿:“谢谢婶儿,我一会儿用完给婶儿送去。”
何翠花:“行。”
河边洗衣裳的妇人们又好奇地看了顾芸儿两眼。
过了一会儿,贺夕拿着棒子和草木灰过来了。
她见顾芸儿手中有棒子,愣了一下。
顾芸儿:“二堂婶儿借给我的。”
贺夕:“哦。”
贺夕应了一声后,从盆子里拿出来衣裳,沾了点水,又放了一些草木灰,拿起来棒子捶打起来。
顾芸儿本不想麻烦贺夕的,只是自己三日没好好吃饭了,身子实在是不争气,洗了这一会儿已经有些头晕了。
她没再客气,道:“谢谢妹妹。”
贺夕敲打衣裳的手顿了顿,道:“嫂子不用客气。”
说完,又继续捶打衣裳了。
这两盆衣裳姑嫂二人洗了半个时辰终于洗干净了,贺夕拿着棒子去还给了何翠花。
顾芸儿瞧见小河边长满了小野花,忍不住摘了几朵,又顺便摘了些绿色的野草,拿回了家中。她在院子里找了个不用的瓶子拿到井边清洗干净,接了一些水,将花花草草放在了瓶子里,将瓶子放在了书桌上,顿时感觉心情好了不少。
随后,她去晾晒衣裳了。晾晒衣裳时,她听到隔壁传来了朗朗的读书声,心中猜想这应该就是贺父办的一个小学堂。
贺父在儿子出生时就放弃了科考,从那以后开始招收学生进行开蒙,每个人收一些束脩。贺启就是父亲开蒙的。贺家靠着贺父教书过活。只是乡下读书人少,教书也只能维持着温饱。再加上要为儿子攒钱读书,家里日子就拮据了些。
如今攒的钱都没了,贺家就过得更拮据了。为了能让儿子专心读书,贺父没将家里的情况告诉他,他在时家里吃穿用度还和从前一样。
在贺启出门读书后,家里就开始紧衣缩食。
这也是顾芸儿嫁过来之后不满的原因之一。她觉得贺家是瞧不起她,所以才不让她吃好的。为此,她在贺家闹了好多次。
晾晒完衣裳,顾芸儿见日头上来了,将被褥和枕头拿出去晒了晒。随后又用扫帚将屋里打扫干净,拿了一块干净的布,去井边打湿,拿回来将屋里各处擦洗一遍。干了之后,她见桌椅板凳都旧了,上面坑坑洼洼的,她又找了块布,简单剪裁,将桌椅铺上,这样看起来新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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