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前年新招的火房兵,据伙夫们描述,此人老老实实,胆小如鼠,打仗时躲过一劫,留了条命跟着回了盛京。其余的……一概不知。就连他的家从何处,亲人何许,皆查无可查。”
末了,谢钰平静道:“加固火器营的巡防,另外再拨一批信得过的去守着,那几个受伤得弟兄,多给些钱安顿好,此事先暂且搁置,既然人已经死了,想必身后还有厉害的角色,此事切勿声张。”
无心领命,出了屋。
临走前,又看了花棠一眼。
花棠将落花一一收集起来,掸了灰尘,放在竹扁里晒着,月容不知从何处拿来一堆精致的绣布。
“花姨娘,你来瞧瞧,这是绣娘那送来的绣品,听秀娘说,夫人要给您做身衣裳,七日后陪大少爷参加百花宴。快来选选,哪个绣样的料子好看些。”
花棠接过绣样,看了看,总觉得不太适合,“这般艳丽,夫人可有说什么?”
月容摇头,“不知道,秀娘说这是表小姐选剩下的。”
果然,表小姐还是想让她被人戳脊梁骨,哪有通房丫鬟穿艳色的?
花棠将布料塞回月容的手里,吩咐道:“你还回去,然后再跟绣房拿平常一般的布料,颜色素净些最好。如果绣房问起来,你就说夫人不喜欢我张扬。”
月容抱着一堆非红即金的布料,失落的去了绣房,别人都是想方设法的装扮自己,花棠却处处隐藏自己,她明明长得明艳动人,应该穿艳色才能相得益彰,却总是喜欢些素净的,白白浪费了那一张绝色容颜。
待抱回来一堆素净的布料,花棠随意挑了一块淡青烟云,自己拿着量好的尺寸麻利的裁剪起来。
月容因着方才的好布料没用上,悻悻然的看着花棠动手,“这布料太素了,一点花纹都没有,要不换一块吧!”
花棠打断道:“不用,就这块可以了。”
月容妥协了,无奈的帮着花棠压边。
晚间吃饭时,卫思葭故意问道:
“听说花姨娘拒绝了姑母的好意,好好的华锦不选,偏偏要去选素锦,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花姨娘就不怕失了我们侯府的脸面?”
夫人卫氏闻言,心生不悦,这谢钰好不容易有了个女人,不得好好打扮,拉出去溜溜,让那些嚼舌根的人闭嘴,怎么能行?
于是,卫氏氲着怒意质问道:“是不喜欢吗?”
花棠想辩解一番,却被卫氏视为小家子气,给堵了回来,“不喜欢的话,重新选,明日我让管家继续挑些上乘的料子过去。”
闻言,花棠恭敬看了回了,“是,夫人。”
一顿饭索然无味,待夫人放下碗筷,她如释重负的跟着放下碗筷。
这几日,谢钰因军营的事,没有回来,侯爷也因南巡的事,跟着朝中好友出去了,整个侯府安静的出奇。
花棠才出了前厅,卫思葭后脚就跟了出来,“花姨娘,那日是我错怪你了,我跟你道声歉。”
花棠只觉好笑,那是误会吗?那分明是栽赃污蔑。所幸她没有表现出来,依旧温和的笑着:
“表小姐您是主子,不必将我们下人的事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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