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擅使各类兵器,却仍旧喜欢这种最原始的赤手空拳的打斗。
消耗体力,发泄郁气。
挥拳时的暴戾和他平时沉闷冷淡的模样完全割裂开来。
盛从渊从十岁那年被父亲一眼看穿有了心仪的姑娘之后,他一直惦记着对方一事便不是秘密了。
后来他又明里暗里打探有关宋衿禾的消息,更拼了命想在京城立足,自也叫父母知晓了那名姑娘正是宋衿禾。
不过盛瑶和厉峥并不过多干涉他的私事,少年的青涩情思也只由他自己消化。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能否博得少女青睐,只全看他自己本事了。
却没曾想,他们在知晓盛从渊终是打探到宋衿禾的下落,要一路找寻去时,又得知了宋家千金和祝家公子定下婚约之事。
缘分已然错过,岂有强取豪夺之理。
不必厉峥放话将打断他的双腿,盛从渊自己也没办法做出如此违背道德之事。
阴暗卑劣的心思止不住,他却无法当真去坏宋衿禾的名声,去阻断她的姻缘。
砰——
又是一声脆响,最后一个假人应声倒地。
盛从渊胸膛上下起伏地喘息着,汗珠顺着他的脸庞颗颗滑落。
体力大量消耗后,令他血脉偾张,肌肉充血。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一地假人,似一头紧锁猎物的雄狮,思绪却在飘远。
十年压抑,他早该习惯这等把心思沉于深处的掩藏。
不过是未来数十年,他无法再做将她拥入怀中的梦罢了。
该放下了,不是吗?
她对他已是避之不及,若再紧逼,只怕以后连见面点头问候的机会也没有了。
*
当晚。
宋衿禾鬼鬼祟祟挥退了本该伺候她沐浴的丫鬟。
衣衫褪去,显露少女凹凸有致的婀娜身形。
腰间的红印浅淡些许,瞧着明日应是能完全消散了去。
但显然是男子才有的宽大指印又令她每多看一眼,脸色就更羞恼几分。
宋衿禾别过视线,心下再次暗斥,他当真牛一样的有劲,也不知梦里的自己是承住他的索求无度的。
独自沐浴后,宋衿禾郑重地拿出从云台观求来的符纸。
有用无用,死马当作活马医。
她双手合十虔诚地朝月拜了一下,而后将符纸放置枕头下,这便上榻阖上了眼。
宋衿禾是当真不失眠的。
她向来睡眠极好,即使是如今入睡就可能有令她百般抗拒的梦境来袭,也挡不住她迅速沉入深睡中。
果不其然,宋衿禾闭眼没多久便入了梦。
当察觉自己思绪明了,眼前一切真实清晰时,她竟还微微松了口气。
因着白日见过了盛从渊,即使枕下符纸无用,她没有因日有所思就夜有所梦,只是生了古怪梦境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可没曾想,今夜她梦见的不是盛从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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