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宗被两人的争吵弄烦了,喝斥了一声,吓的两人赶紧住口,殿中一下安静了下来。
“太师觉得他们谁说的是真的?”
徽宗想了一下李邦彦和白宽的话,心里拿不定他们谁说的才是真的,看了一下蔡京问道。
蔡京早就在等着徽宗问他。
因为他太了解徽宗,知道他画画、写字还行,可要说到处理事情就是大草包一个,根本无法作出正确的判断。
所以,到了最后还得来问他才行。
蔡老贼不慌不忙的说道:“陛下,李邦彦乃朝廷重臣,而白宽只不过是一个草民,他的话怎么能够轻信。”
童贯随即跟着说道:“太师所言甚是。陛下乃大宋天子,倘若轻信一个草民而问罪朝廷重臣,传出去当有损陛下的圣誉,还望陛下三思。”
徽宗略微思考了一下,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毕竟李邦彦是自己的臣子,他的话怎么也要比一个百姓的话更可信。
“陛下!”
见蔡京和童贯帮自己说话了,李邦彦顿时又有了盼头,重重的给徽宗磕了一个响头,哭道:“臣出生市井,自幼为人瞧不起,但陛下却从来没有对臣有半点轻视,臣无时无刻不感激陛下对臣的恩德。心中想的念的都是如何报效皇上,又怎么会做出有违朝廷律法,让陛下愤怒之事。臣真是被陷害的,请陛下明察。”
徽宗本就在蔡京他们的劝说下偏向了李邦彦,现在再看到他痛哭流涕的样子,心一下软了,说道:“行了行了,寡人相信你就是了。”
“臣谢陛下圣恩。”李邦彦心里暗松了一口气。
看到徽宗如此轻易的就相信了蔡京、童贯的话,华榉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现在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大宋的情况每况愈下,其主要原因还是在徽宗身上,他处理事情的能力太低下,完全没有自己的主见,一切都靠别人帮他拿主意。
如果帮他拿主意的人是正直之人也就罢了,偏偏围在他身边的都是像蔡京之流的奸臣贼子,朝政不败坏才怪。
“陛下,现在案情尚未完全审明,如果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了李邦彦,认定是白宽说谎,如果要是将来发现是错判,那对陛下的英明可是会有损害的,所以还请陛下再详细的问清楚,不要太早下决断,以免过后出现误判有损您的圣誉。”华榉说道。
他做了那么多的安排,如果都不能让李邦彦受死,那他还有什么脸去灵见他师父和家里死去的那些家丁。
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过李邦彦,那怕触怒徽宗也在所不惜。
蔡京扭头看了华榉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华大人,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在怀疑陛下的判断能力?”
老贼刚才被华榉将了一军,心里一直憋着口气,所以也想借这个机会为刁难刁难他。
华榉斜眼瞅了他一下,冷然一笑,说道:“陛下“聪慧过人”,这是朝野上下人所共知之事,我又怎敢质疑。我是担心有心怀叵测之人利用陛下的“温和良善”,故意把他往错误的决定上引,损坏了他的圣名。”
蔡京脸色一沉,阴沉说道:“华大人,你说谁心怀叵测?”
“谁心怀叵测心里清楚,何需我多说?”华榉冷声说道。
童贯对华榉的态度很不顺眼,帮着蔡京说道:“华大人,于公老太师乃当朝宰相,百官之首,于私他的年纪也足以当你的祖父,你这样跟他说话太无礼了吧。”
华榉轻蔑的瞅了童贯一眼,说道:“童大人,我只不过是说了一句实话,怎么就无礼了?皇上还在上面坐着呢,他都没说我无礼,你却迫不及待的跳出来说我,怎么着,你是想用行动告诉皇上,你比他还有英明神武吗?”
比皇上还英明神武,这不就是在说童贯有谋反叛逆的意思吗!
这句话一说出来,大殿里的人都为之一惊,尤其童贯更是被吓的脸色都变了。
“你胡说。”
童贯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声,然后赶紧对徽宗说道:“陛下,臣身受皇恩,委以重任,此恩此德臣就是肝脑涂地也无法报答,又怎会有不臣二心。华榉以此诬蔑臣的忠心,实乃居心叵测,不怀好意,还请陛下严惩。”
华榉冷笑了一声,说道:“童大人,在你说我之前,最好想想自己是怎么做的?”
“我怎么了?”
华榉说道:“皇上到现在为止一句话没说,可见皇上并没有觉得我说错。但是你呢,口口声声说自己对皇上忠心,没有不臣二心,可是却一而再的跟他说我的坏话,想逼迫皇上按照你的意思做,这难道就是你的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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