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宛燕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但从她的神情中,流露出她对爹亲的骄傲之情。
红豆跟着笑了笑,但腿实在是很不舒服,于是跟旁人道了歉,缓步走向前方的大树下。
每迈出一步,她都觉得脚步既沉重,又虚浮。
她在心里苦笑,看来她的身子并没有完全康复。
光是走了这点路、站了一会儿,她就累得不得了,连前面那些拄着拐杖的老公公、老婆婆都比不上。
又走了几步后,她突然感到一阵晕眩耳鸣,浑身冒冷汗,眼前的景物也开始倾斜扭曲。
她心里暗喊一声糟,知道自己就要晕倒了,想转身向宛燕求助,却双腿一软,整个人无力地往地面摔跌。
有村人发现她的不对劲,但来不及过来扶持,只能惊叫出声。
“红豆姐——”
她听到宛燕焦急的喊叫,但她无法响应,只能闭上眼,等待预期中的疼痛袭来。
突然,实时出现一双大手,迅速而有力地从身后将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免去她摔跌地面的皮肉之苦。
她感觉到抱起她的是个高壮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直觉地想起前些日子曾经在门口见过、让宛燕紧张不已的神秘男子。
无力地躺在男人的臂弯里,她很想张开眼睛,看看是谁救了她。但是,她的眼皮好重,眼前也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楚抱着她的那个男人是谁……
“你还好吧?”
那男人的怀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低沉的嗓音更带有一种奇异的抚慰效果。
她来不及回话,但太过安心地在下一瞬间,彻底地昏了过去……
公孙凛坐在床边,瞧着躺在床上那张眉目紧闭着的柔美容颜,激动难抑地红了眼眶,胸膛因用力喘息而涌起一阵又一阵的剧烈起伏。
这张熟悉至极的脸蛋,让他日思夜想,煎熬地度过了整整半年。
他从来不知道,他竟然会这样的思念她,每天被无尽的悔恨与自厌不断地折磨着。
他颤抖着伸出手,渴望地想要触碰她的脸颊,渴望地想要紧紧拥她入怀,用实实在在的感觉,证明她果真还活着的事实。
但就在触碰到她的那一刻,他还是收回了手。
半年前,他翻遍了那座山崖,就连虎兽的穴窝都让他剿了至少五处,偏偏连她的一根头发都没能找着。
没有见到她死亡的确实证据,他是怎么也不肯相信她已经死去。
他就是有种莫名的认定,觉得她一定还活在世间,只是躲了起来,不肯见他。
他想到,既然她态度那样的坚决,以死明志也不肯和亲,就算他真的把人找了回来,依她死心眼的脾性,必定仍会抗拒到底,不愿与他回来的。
因此,他干脆先发出她已死的消息,掩住世人耳目,由皇上出面取消瑀儿与司国和亲的事,而暗地里,他仍然不放弃地继续搜寻着。
当时,他要属下找的,是一位坠崖的姑娘。
但是,救起瑀儿的李家父女,来到善合村时,却对村人宣称失足坠谷的女孩是自己的女儿,村人也不疑有他。
因此,他属下虽然曾经寻着线索,找到了这位受伤时间十分巧合的姑娘,但在村人的作证下,他们便放弃了这条线。
直到再过数月,仍未找到,公孙凛要属下巨细靡遗地将找寻过程全都呈报上来。
当他看到善合村的消息时,便直觉地认定李大夫家受伤的女儿就是瑀儿,因此带了少数随从,直奔李大夫家。
果然,在门口,他瞧见了依然活着的她。
只是,她变得不一样了。
她的外表显得更加苍白、虚弱,仿佛风一吹就倒。
她的眼神更是十足的陌生,看着他的时候,眼底除了好奇,别无其它,就好像在看着一个从来未曾相识的陌生人……
他的心口狠狠一揪。
瑀儿想必是真的恨透了他,竟然露出与他毫不相识的伤人表情。
当时,他是带着试探的不安心情来见面的,想要测试一下她见到他后,会有什么反应,深怕会吓跑了她。
但他发现,她见了他,竟然没有任何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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